第7章 血棺落泪[第2页/共5页]
只见院墙根儿那棵银杏树上,有团白影四肢扭曲地往外爬。“它”披头披发遮住脸,乌黑青丝像万千长蛇在夜空乱舞。
吉利一点儿都不怕他,非常得意地调皮吐舌:“嘿,是我呀,你也被吓到了?”
裴砚舟瞧她那副茶壶架式,想劝她沉着插不上话,身形利落地翻身上马。
她偶然间昂首看去,系衣领盘扣的手一顿:“裴砚舟?你偷看我穿衣服!”
“案子还没结呢,屎盆子就扣到齐氏头上了?你们白日还夸她是贤媳,转脸嚼舌根骂她是淫妇,如何着,入夜了心也黑了?”
围观街坊都来了精力,听闻裴无常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凶手不是武状元还能是谁呢?
人说鬼差勾魂,裴无常笑起来夺魄。
“咯咯”,羽士俄然抓起香案上的雄鸡,甩出袖中匕首抹了脖子。鲜红鸡血泼溅上稻草人,忽闻轰一声响,腾然窜起三尺高的火蛇。
“老天爷,齐氏竟是偷男人的淫妇,她八成是死于情杀。”
李府天井里青烟环绕,蓝袍羽士挥动动手里毛竹枝,边敲铜磬边念咒语。
“痛死了,爹啊……”李公子鬼哭狼嚎喊他爹来拯救,吉利恨不能将他当场正法。
李铮气到呕血:“那淫妇死不改过,我一把火烧得干清干净,看她化成灰如何祸害李家!”
她抹把脸持续追那跛子,夺走他手里火把,掰折胳膊将人摁在地上。
“罢休!”裴砚舟被她强抱寸步难行,情急之下瞥见路边的水池,咬牙拖着她走畴昔,拎起池边木瓢舀水往她脸上泼去。
“大人,你快去抓凶手,别让他毁尸灭迹!”
府里那阵吵嚷遽然停歇,明显已有防备。
裴砚舟敛去心底躁动,再不肯多给她一个眼神。
幸亏,灵堂未见焚毁。
仆人们想不通齐氏冤魂已被超度,为何棺材还在流血泪?不过道长都说没事了,硬着头皮也得去抬棺。
“关你屁事!”李铮被仆人们扶起来,瞪眼裴砚舟的眼神毒得像磨骨刀。
吉利没空理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李铮他爹是户部侍郎。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门婚事必定是李家逼迫来的。
跑来大理寺偷看的贵女都夸他清雅若兰,温润如玉,不懂事的小女人还非他不嫁。
裴砚舟脚踩木门碎屑步入李府,墨瞳映入十余枝敞亮火把,齐刷刷涌向灵堂。
“大理寺吏员不得喊打喊杀,本官教你的端方都忘了?”
“开口,休得胡言!”再不管她,怕是连圣上都得骂出来。
吉利长年替她们打保护,耳朵都磨出茧子了,当时就替傻女人犯愁来着。
“棺材比人哭得还悲伤,你敢说这内里没猫腻?更可疑的是,李公子歹意唾骂死去的老婆,猜忌与仇恨就是他的杀人动机,本座说的没错吧?”
“你见过齐氏偷男人?她男人说话是圣旨?”吉利气到叉腰,手指头都快戳人脸上了。
街坊们越惊骇越想看,趁乱挤进李府院子里,睁大眼睛紧盯枝桠间的白影。
那跛子就是齐氏的夫君?不管他骂很多刺耳,齐氏已是死无对证。但他恨妻入骨,亲手杀了她也不无能够!
难不成她扮鬼太投入,这犊子被吓破胆了?
吉利气恼拧眉,松开缰绳上前去实际。
魏平派部下缴了其别人的火把,那群仆人不知所措地看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