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七日誓约[第2页/共4页]

这厢世人都听明白了，大理寺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原是替杀人犯叫冤呐。

对啊，前程无量的好儿郎自毁出息，究竟是天生邪骨还是被冤枉的？

吉利瞥见人群里一双双眼睛都亮了，他们崇拜地瞻仰裴砚舟，张了张嘴，冲动得说不出话。

吉利听到震天动地的吼怒，顷刻心如擂鼓，脚底一个踉跄几乎颠仆。

众百姓群起讨伐刑部不作为，跪求大理寺重审此案。

他仿佛也不是那么刻薄无情，她看到了，他身上有大人的模样。

“那好，廷尉大人既然来了，不如亲眼看看民气所向。”罗志远拂袖而去，嘴里嘀咕小狐狸爱出风头，仗着圣上宠任气势放肆，想升官都想疯了。

裴砚舟展臂挥袖，飒风冷冽，动乱的人群再度温馨下来。

魏平跟上去，纯熟地拿起铜喇叭喊话：“寂静！廷尉大人亲临办案，毫不姑息养奸，也不会错杀无辜，有冤伸冤为时未晚……”

户部侍郎的儿媳在家中被杀，凶手灭尽人道，天子大怒，全都城都盯着他们刑部破案，轮不到大理寺指手画脚。

“李侍郎儿媳齐氏遇害一案，经刑部连夜清查已抓获真凶。犯人钟朔案发前曾当街调戏齐氏，有撷芳楼花娘作为人证。齐氏抵挡摆脱后，钟朔尾随潜入李府将其殛毙，逃窜时遗落凶器在现场，罪证确实，实不成赦！”

裴砚舟拧眉思忖：“在喉结位置吗？”

她看过街头形形色色的人，老弱妇孺姿势皆有分歧，钟朔生得膀大腰圆，体格比平凡人强健，就算被囚禁多日也不该精气全无。

“死者齐氏恪守妇道并无错误，钟朔手腕残暴罪大恶极，本案已呈报都察院按律处斩。”罗志远踌躇地看了眼裴砚舟，“如有疑议，今后将移交大理寺复查。”

他拱手敬天，声如洪钟：“承蒙圣上恩泽，彼苍见高洁，冤苦尽昭雪！本官愿以己身为榜样，清除作奸不法之伥鬼，死守六合正气激浊扬清！”

吉利总算明白“老酸菜”的来源了，他妒忌裴砚舟啊。

这句话像往油锅里浇把火，气愤的人群立马沸腾了。

“我看到了，他耳朵眼里有血丝，密密麻麻像蜘蛛网……”

囚车旁跪倒一对伉俪，恰是到处替子伸冤的钟朔父母。他们日思夜盼见到儿子一面，如何叫他都没有回应，老两口寻死的心都有了。

谁能在监狱里下这般死手？还不是刑部建功心切对他酷刑逼供！

心中认定已久的“究竟”，俄然有人跳出来讲是假的，换谁都没法立即接管。即便那人是承诺公义的朝廷命官，也不能让他们完整佩服。

话音刚落，吉利眼看那老头胡子飞起，喉咙里像陈旧风箱呼哧呼哧，气得差点咽气了。

“放人，快放人啊，老朽拼了这条命也要救无辜的孩子……”老郎中视死如归去拉扯刑部牢吏，钟朔父母见状，抹把泪都跟着以头撞囚车。

吉利耳朵里充满着各种质疑，踌躇要不要奉告裴砚舟，忽闻撕心裂肺的悲哀哭声，一声声喊着“冤枉”。

“杀人偿命，钟朔就是凶手，大理寺另有甚么好查的，快把他斩了告慰齐氏亡魂！”

她跑上城楼月台，裴砚舟与同僚行过揖拜礼，相互恭让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