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人间正道[第3页/共4页]

“你们……怎会如此？”袁随遇慌乱后退，吉利甩了下胳膊，双手指骨捏得嘎巴响。

看他嘲笑点头，范拓寂然承认，“你说这怎能怪我呢，谁叫阿谁季思思缠着你兄长不放，非要嫁到我们家来，她还威胁要告沈家欺君之罪，拿赝作冒充真迹蒙骗皇上。”

袁随遇后背一僵慌乱昂首，裴砚舟从他震惊的眼神里，读懂了他没法开口的隐情。

裴砚舟看着纸上鲜红的指纹，接过来拿给吉利看了眼，他们在菜刀和竹筐上提取的浩繁指纹当中，都没发明过这枚真凶指纹。

“江山无恙，百姓安稳在本官看来方为正道，是以，你只能是格泰。”

“万丹青身故罪消，林煦却在牢中等待发落，林简和袁随遇多年前均已安葬，赵府尹与他们的死都脱不了干系。”

她不由愤怒袁随遇：“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你们报官去抓范拓不就好了，何必害人害己再肇事端？”

袁随遇看着裴砚舟满眼悲苦，“没想到裴大人这么快就抓住范逸封闭茶社，我和丹青晓得逃不掉了，干脆再拉一个赵府尹陪葬！”

那微小声响像锋利锥子凿进袁随遇头颅，他瞪着血红双眼，冲上前掐住范拓的脖子：“是你，就是你杀了季家蜜斯。”

袁随遇说的含混，却流露了万丹青对这位貌美蜜斯心胸敬慕，他深知两人身份差异，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范拓整张脸都被掐得通红，吉利原想提示他留个活口，却见范拓指着袁随遇那张脸，惊骇交集地叫他“哲儿”。

吉利放下半边帘幔挡住本身，拉着裴砚舟坐回到蒲团上：“大人，看戏。”

“雅间里的烛光照进你眼底，那丫环还觉得撞见了长着金色眼睛的鬼面人。”

对他而言，活着无疑是种折磨，自从他换上这张脸，世上便已没有袁随遇。

“阎王殿？这里是阎王殿！”范拓又惊又喜，“太好了，裴无常抓不住我的把柄了，但是你把我也拽下来何为？哲儿，你快送我归去，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袁随遇忍住胸腔里翻滚的恨意，缓缓松开他的脖子：“父亲不是叫我把他拽进阎王殿么，儿子只是照您叮咛罢了。”

裴砚舟淡道：“季蜜斯的丫环找到雅间，当时你和那具尸身都在房里，那你身边抽泣的女子又是何人？”

本来是万丹青为季思思抽泣，裴砚舟再次望进他那双虎魄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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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本来也不想如许做！”袁随遇冲动打断她的话，充满泪痕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

袁随遇转头看向帘幔后的身影，拿起誊写经文的纸笔递到范拓面前：“把你刚才说的都写下来，我替你签书画押，这罪名就由我担下了。”

袁随遇回身直奔裴砚舟，袖子里笼着股异香，暗红色的粉末劈面袭来。

袁随遇想不通他此举何意，痛心疾首地哭喊：“不能烧啊，这是丹青用命换来的罪证。”

范拓即使悲伤也无济于事，沉默半晌叹道：“只要我向阎王认罪，你就能替我受过吗？”

“哎哟……”范拓认识恍惚地痛苦低吟，他浑身疼得像散了架，挪动一下都锥心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