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人间正道[第1页/共4页]

他淡色瞳孔里恨意似火烧得本身材无完肤，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咀嚼自虐的称心。

但他经常认不清本身是谁，唯有裴砚舟奉告他，持续作画才是留活着间的意义。

袁随遇在他身上耗尽耐烦：“本日就让你死个明白，你那儿子罪孽深重回不来了，我只是骗你亲手烧掉那幅赝作惧罪自焚，可惜裴大人救了你，但你还是难逃一死！”

袁随遇回身直奔裴砚舟，袖子里笼着股异香，暗红色的粉末劈面袭来。

那微小声响像锋利锥子凿进袁随遇头颅，他瞪着血红双眼，冲上前掐住范拓的脖子：“是你，就是你杀了季家蜜斯。”

对他而言，活着无疑是种折磨，自从他换上这张脸，世上便已没有袁随遇。

“你给范拓和皇后托梦，实则是迷魂散使然，这点伎俩早就被裴大人看破了，我们事前服过解药，如何能够蠢到中你的计？”

“你不但愿别人晓得季思思生前与范逸有染？这或许是万丹青的心愿，你想替他保守这个奥妙，但是受害者不止一个季思思，和她有不异遭受的女人几近全都葬身湖底。”

袁随遇说的含混，却流露了万丹青对这位貌美蜜斯心胸敬慕，他深知两人身份差异，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大人，你快想想该如何结案吧，我都替你犯愁！”

他面露惭愧朝他拱手一礼：“裴大人，我将践约道明本相，然师弟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谁也不能变动我和范拓的死局。”

说着，他朝范拓后颈狠劈一记手刀，范拓脑筋还晕乎着，闲逛悠地瘫倒在地上。

吉利关好窗户捏了捏眉心，裴砚舟又往身上揽了件大费事，可她如何一点都不烦呢？

“雅间里的烛光照进你眼底，那丫环还觉得撞见了长着金色眼睛的鬼面人。”

看他嘲笑点头，范拓寂然承认，“你说这怎能怪我呢，谁叫阿谁季思思缠着你兄长不放，非要嫁到我们家来，她还威胁要告沈家欺君之罪，拿赝作冒充真迹蒙骗皇上。”

裴砚舟曾在茶社揣摩过凶腕表情，那种在孤寂中煎熬的得志人，像是袁随遇之前的影子。

本来是万丹青为季思思抽泣，裴砚舟再次望进他那双虎魄色眼眸。

事已至此，袁随遇再也没有多余的顾虑。

袁随遇咬牙停歇心中肝火，裴砚舟稍一揣摩，理清了后果结果：“因为你们碰到了变数，季思思，是她吗？”

“当时我经常给范拓托梦，撺掇他进宫毁掉那幅赝作，形成他惧罪自焚的假象。随后我筹算杀了范逸，冒充范哲幽灵向世人赎罪，道出花朝蝶戏图的本相。”

袁随遇看着裴砚舟满眼悲苦，“没想到裴大人这么快就抓住范逸封闭茶社，我和丹青晓得逃不掉了，干脆再拉一个赵府尹陪葬！”

吉利和裴砚舟相视一眼，都没想到万丹青和季思思另有这段渊源。

范拓双手颤抖地捂住嘴巴，惶恐点头，“我是你爹呀，你怎敢杀我？”

“可丹青他走得那么断交，我另有甚么好顾忌的！就算我挟持皇后被当场抓获，他们也觉得我是范哲，除了裴大人，谁也想不到我是谁！”

殿内烛光阴暗，裴砚舟发明范拓分不清实际还是梦境，抑或他对范哲重返人间坚信不疑。

香案上那堆阴沉牌位中，有座名为庆元帝祁骞的牌位啪嗒闲逛了下。

袁随遇浑浑噩噩爬上窗台，泪眼恍惚地又看一眼裴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