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东窗事发[第3页/共4页]
“但我除了作画别无所长,既然燕安容不下我,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吧。厥后我流落到虎帐,传闻朝廷成心与鞑靼谈和,乌托罕王子又是惜才之人,我就跟去鞑靼做了宫廷画师。”
可她看不出黏有面具的陈迹,袁随遇怎会长成范哲那般模样?
裴砚舟目光如炬似能看破统统假装,火光飞溅四射,对方在无声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袁随遇心底陈伤被她撕得鲜血淋漓,猝然坐直身子瞪出眸子,燥怒地低吼出声:“那是范拓逼我的!重新至尾都是范家父子的错!”
袁随遇咬紧颤抖的牙关,涨红双眼狠狠瞪着躺在地上的范拓,双手捏成拳头捏得咯吱直响,悔怨本身太贪婪,没能尽早了断这桩孽债。
袁随遇手内心排泄盗汗:“王子殿下对我有再造之恩,现在两邦交好也是民气所向,裴大人何必徒增事端呢。”
“我所做的统统都与王子殿下无关,当初是我骗了殿下,自称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殿下珍惜我有作画才调将我留在宫中。”
对峙半晌,他在裴砚舟面前低下头:“裴大人,我和林简向来恭敬您,可惜在我走投无路时,就连亲口申冤的机遇都没有,高高在上的廷尉大人,怎会看到吾等蝼蚁之辈。”
吉利不耐烦地冷嗤了声:“呵,你现在晓得惊骇了?在你残暴殛毙季思思,教唆万丹青轰炸府衙,挟持皇后出宫的时候,如何没见你手软呢?难为你有顾念王子的心机,可你不感觉为时已晚吗!”
吉利将昏倒不醒的范拓丢在中间,也拉了张蒲团坐下来,拿出丝帕擦去脸上灰渍。
犯下仿照案以来,他自发得无懈可击,但在裴砚舟眼里倒是无处遁形,早知赶上不成克服的敌手,他该早些对范拓父子动手。
这一次,袁随遇没有回绝,他眼含热泪跟随裴砚舟而去。
她也不怕平空冒出来的幽灵,怒指双目惊骇的范拓:“死老头子,你竟敢放火毁灭罪证,还不快给本座让开!”
“大人,火势止不住了,我们快走……”
吉利拖着浑身瘫软的范拓跑出去,听到裴砚舟的诘责停下脚步,她还没看清“范哲”神采窜改,手里的范拓俄然猖獗地挣扎起来。
袁随遇惨白的嘴唇狠恶颤抖,像有满腹冤情无处诉说,埋没多年的哀痛涌上眼眶,像个委曲的孩子凄然泪下。
袁随遇避而不答:“裴大人,我想先问一声,您是如何看破我的身份?”
“我当时只想亲手杀了范拓父子,但我潜入范家发明那幅花朝蝶戏图,本来他们献给皇上的竟是假货。以是我改主张了,范哲伏法算是便宜他了,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范家身败名裂。”
说时迟当时快,裴砚舟飞身上前将吉利护在怀里,反手要去抓那人手臂,却见“范哲”从袖中拔出锋利匕首刺向范拓。
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裴砚舟倔强地抓起他肩膀:“快跟我走!”
时隔多年回到燕安,袁随遇探听到裴砚舟的境遇不免唏嘘,身居高位之人蒙冤被贬,但他仍然宠辱不惊,这般气度实在令人佩服。
焰火跃入那双虎魄色眼眸,吉利突然想起传说中的金瞳鬼面人。
裴砚舟透过范哲那张脸,看到的是与范哲截然分歧的陌生人:“此中启事说来话长,自从我们清查到万丹青,你和林简的遭受也不再是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