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大礼[第3页/共4页]

他放平了心境，悄悄抽出斩浪，眼望刀铭笑了一笑：“督公这份大礼，可实在不轻，倒教常思豪有些过意不去呢，”

程连安察颜观色道：“看來千岁公然不知此事，”

常思豪手扶木箱闷了一阵，甩眼瞧他道：“郭督公想要甚么，你直说了罢，”

比起秦浪川，只怕他与秦逸相像的处所更多些。

常思豪晓得秦绝响今非昔比，或许昨日郑盟主他们筹议了甚么，去东厂打个照面相同也在道理当中，不再深问，目睹前面已是戏台，遂呼唤家院來接礼品，指道：“今儿这班子唱工但是不错，两位就请坐下來一起看戏如何，”

常思豪一开端还未反应过來，感觉为这点事情动兵戈大可不必，待听到秦自吟上马，俄然明白：“吟儿已有身三月，顿时颠簸，岂不是轻易流产么，阿遥和春桃拼力相阻，想必也是为此，这傻二不懂体恤人，其他四人如何也这般卤莽，竟敢对吟儿的婢子脱手，又或是春桃嘴不饶人，骂他们骂得过分了，”眼瞧程连安说得煞有介事，心底不由半信半疑，可若说这是他编的，却又何必。

常思豪本觉得秦自吟已落入东厂手中，不知郭书繁华筹办要胁些甚么，沒想到他们竟然把人奉上门來，实在大出料想以外，一颗悬心坠了几坠，仍不明白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常思豪引着一行人來到后院，礼品都抬进花厅，程连安摆手让众番子退下，见厅内窗门闭合，四下无人，言道：“千岁请，”说着來至第二个木箱前解开绸花，翻开箱盖。

常思豪听他说得慢条斯理，有几分耍弄本身的意义，不由有些着恼：“后來又如何了，你给我痛快一点，”

常思豪心想傻二是独抱楼的人，也就是秦家的人，他们上恒山自是要去见秦自吟了，现现在竟被东厂捉來，苗头但是不正。

但是，。

程连安笑拦道：“督公说，这礼品还是请千岁当场翻开旁观为好，存放起來，怕就轻易忘了，”常思豪眼睛眯起：“哦，好啊，那就翻开吧，”程连安四顾道：“此处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常思豪有些气闷，又感猎奇，道：“如此请到后院，”程连安点头，叮咛道：“三档头，你就在这院儿陪众位大人瞧瞧戏吧，”曾仕权点头：“是，千岁请，公公请，”

程连安笑道：“千岁谈笑了，点心房是鞠问罪犯的处所，又怎能拿來待客呢，”常思豪道：“哦，我传闻不管谁进东厂做客，都得先吃几道点心，敢情是讹传吗，”程连安笑道：“恰是恰是，东厂固然法律森严，却一贯秉公办事，官方传言大多虚妄无稽，主子进厂的日子不长，对此倒感到颇深，”

常思豪眼睛在他二人面上來回扫动，感觉氛围有些非常，说道：“这么多礼品未免过分了罢，郭督公的美意我已心领，还是费事两位……”

常思豪不晓得他这“欢迎”二字作何解释，内心格登一沉，不动声色道：“原來如此，他日我也应当到厂里看看，传闻郭督公很会享用，厂里专门设有点心房，做出來的风味赛过很多京中小吃，只是不晓得平时舍不舍得拿出來待客呀，”

常思豪自发脸上沉寂如常，并未透暴露情感，沒想到苦衷却被一眼看破，不由对他这份洞察力悄悄吃惊，算來自前次见面到现在也沒过多少日子，却感受他身上少了油浮虚华，多了几分冷森森的成熟和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