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中流砥柱[第4页/共4页]

马明绍劝道：“江湖上风大浪急，老梢公也有橹偏桨落的时候，从哪摔了跟头就从哪儿爬起，不过是重新来过。聚豪阁干了甚么，我们加上一百倍还归去便是，少主切不成过于哀痛，坏了身子。”

阿香奇道：“寺人们不是不识字么？那又如何能给皇上办公事呢？”

此中一人道：“少主爷，马累了，歇歇再走吧。”

常思豪抖了抖蓑衣道：“绝响，你观星好准，说会有雨，还真就下起来了。”

秦绝响顺她手希冀去，只见一人正在二楼窗口处走过，头戴黑纱冠，身穿紫缎衣，恰是秦家长治分舵的舵主马明绍。心下一喜：“秦家这么些分舵，唯有马舵主与本身最是相得，现在他在，自是掌控结局势，使本舵不致沦入长孙笑迟之手，真是大幸。”转头用眼神一领世人，引马拐入会宾楼后巷。他亲身上前内扣打门环，这门环左重右沉，声音有异，他敲了左七右五共十二下，门一开，两个伴计探出头来，见是他们，仓猝让进，着人通禀，未几时马明绍率十数人提衣赶至，远远瞧见秦绝响，紧跑几步到近前单膝点地，拱礼低头：“马明绍拜见少主！”

身后马明绍轻声问：“少主，棺材尚未上钉，是否翻开最后看大爷一眼？”

世人行至天井当院，常思豪昂首望去，轿厅内红灯摘却，廊柱以黑布相遮，匾额上足扫荆扉四字仍在，想初入秦府时，荆零雨还曾籍匾讲古，揣论秦浪川的表情，本身出言劝止，昔日景象如在面前。现在物是人非，秦老太爷已然亡故，人生之无常如此，怎不令人唏嘘长叹！回看旁人，亦都面庞冷怆，有感在怀。

“又是冯保！”常思豪听得悄悄咬牙：“真不晓得他这类人如何会能获得那么大权力！真是岂有此理！”

常思豪见他不过三十出头年纪，白面不必，边幅漂亮，只是眉毛稀而不淡，似经详确心的刻画，鬓角发际毫毛除尽，根根如丝，所着紫缎长衣团锦盘花，秀美非常，衣魁首口各处无不干净板正，平整无皱，腰间斜挂美玉，上刻云纹兽面，古朴高雅，近前见礼之时，身上如有若无的还带过来些许暗香，非常贵和中正，也便浅笑行礼。

秦绝响一笑：“那是天然。”脸上有了些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