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西瓜[第2页/共4页]

常思豪道：“你倒真看得开呀。”

瞧着他那顶着西瓜皮大笑的模样。常思豪大感愁闷。心想：“看來我也要疯。如何听起他的话來了。”刚起家要走。俄然认识到一件事。喃喃道：“不对。照说又吃下这么多瓜。我现在应当感受有尿才对……”

常思豪和李双吉现在也瞧出他确不普通。各自叹了口气。

两人听涛观鸟。就如许悄悄坐着。天空中的云朵渐如烧成灰烬的纸片般暗去。跟下落日的挪动。又被吹燎出红亮的金边。

世人上得船來痛痛快快吃了场西瓜。满身清爽。各归岗亭。扬帆起航。大船缓缓入海。李双吉找个背荫处所打盹。常思豪踱到船尾回望。想着吴道之死。又想到秦自吟的事。内心一阵愁怅。一阵悲惨。飞行了一程。日头垂垂西去。海员们不时跑到船尾小解。有的吃瓜较多。一会儿的工夫就跑了好几趟。常思豪也解过两趟手。瞧萧今拾月始终靠坐在桅杆边看海鸟。一向沒有动过。内心忽想：“他这西瓜也吃得很多。如何就沒尿。”这时有一海员身子俄然弯了下去。脸上扭曲。中间有人扶住问道：“老孙。你如何了。”那人道：“我……我肚子疼。”前一人道：“疼得短长么。等等。我去叫老管家。他懂医的。给你瞧瞧。”老孙道：“嗨。不消。大抵西瓜吃多了。要跑肚。拿点止泻药來就行。”前一人道：“我们出來的慌速。现在又在海上。哪弄止泻药去。”萧今拾月笑着瞄了眼那老孙的脸。摆手道：“抠些西瓜籽來。给他吃了一样的。”海员们陪着笑承诺着。却沒谁把他的话当真。有人下舱找萧伯白去了。

萧伯白气得骂道：“放屁。我家少爷才不是疯子。”忽认识到有“嘎巴”、“嘎巴”的声音。侧头一看。少爷把一大块瓜瓤塞在嘴里。嚼得瓜籽碎响、汁水乱窜。公然半籽不吐。他赶快取脱手绢凑到萧今拾月下颌边接道：“少爷。少爷。您把籽吐出來。籽不能吃。”

萧伯白顿脚大哭：“少爷。你这病是越來越重了。”又沒法违拗他。取出块银子往瓜农身上一摔：“滚。滚。”

常思豪看得明白：不是萧今拾月力量大。而是他在一钻身之际应用上了活桩。通过骨节对撑。节节贯穿。把重量全都压在了脚底下。这就即是一个楔子一个楔子地把物件顶起來。而不是浅显人的硬扛。暗叹道：“唉。可惜了他这一身绝世武功。”李双吉笑道：“跟俺一样。傻劲傻劲。傻人都有劲。”萧伯白拿眼瞪他。他也沒瞧见。

银子滚落在地。不消掂也晓得起码二两多。买一车西瓜都够了。可这瓜农是自种自卖的农户。并非买卖人。不会晤风转舵。啐了一口道：“有钱了不起。呸。”脸上还是气哼哼的。中间有熟人拉劝：“算了算了。那人是个疯子。吃西瓜连籽都嚼了。你还沒看出來吗。”一面拉架。一面捡起银子塞给他。

萧伯白移膝前蹭。吸着鼻涕哭道：“少爷。我可找着您了。”常思豪一愣。心想：“原來他俩原不在一起。哦。是了。雪山前辈到杭州报仇。萧今拾月却和她玩起了猫鼠游戏。这萧伯白大抵是担忧主子。以是追出來到了四川。又从四川一起追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