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祝由之术[第2页/共3页]

二尼讶然：“本来是常少剑和秦少主，两位趴在停尸间外干甚么？”

秦绝响望着她薄弱的背景，追也不是，拦也不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神律叹了口气：“众生原是划一，掌门她大抵也没想过甚么配不配的，现在肉已食下，木已成舟，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秦绝响悚发惊立：“那如何行！”

二人醮唾点出小孔向里旁观，只见屋中地上，头南脚北躺着数人，都是灰布盖脸，僵垂在外的手臂上斑斑点点。一人手持火折子背对窗口站着，正在扑灭烛台，光秃秃的后脑勺，身形肥胖缁衣如铁，腕缠念珠斜挂长剑，恰是馨律。

馨律熄了火折支出怀中，持烛台蹲下，揭开一人面上的灰布，只见那人合着双目，面色亦与布色相仿，灰突突的没有活力。

僧房木门悄悄翻开，馨律缓缓走了出来，神情刚毅冷肃，无怒自威。

这大汉九尺身形，极其雄浑，穿玄色轻甲，长弓在背，手持一把薄窄闪亮的牛角小刀，头上梳着黑油油一条长辫，颧高唇厚，不是汉人模样，秦绝响一见顿时眼睛就亮了：“莫日根！狗东西，你往哪儿跑！”呛啷啷斩浪出鞘，一道白光当头拦上！

秦绝响怒道：“普通不会，那还是有能够会！万一……万一阿谁了呢？如何办！”二尼本来也极担忧，但因坚信本门医道，只是觉此法残暴，对疗效倒仍抱有但愿，感觉起码馨律命可无忧，现在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也有些呆愣。秦绝响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不可，我得去找她，让她吐出来，现在大抵还来得及！”

常思豪道：“他们虽是乞丐，却还是活生生的，怎能当药！”

馨律悄悄将烛台放下，解开那尸衣衿，从怀里取出一柄小刀，摸着尸身肋骨，找准位置，哧地一声插了出来，紧接着反正又是三刀，然后悄悄一橇，格声轻响，一条肋骨跳立起来，胸腔横向开出一个长条洞口。她探刀下去，切了几切，刀尖一剜，挑出一条肺叶的肉来。举烛台照去，只见肉色紫黑，上面带着凝血和黏液，看起来丑恶之极。秦绝响深思：“本来她在研讨病理，这也没有甚么，干甚么偷偷摸摸的呢？是了，世俗之人总以为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成侵害，身后要有全尸，馨律姐若不背着些人，被发明的话，定会有人说三道四。”

常思豪已经明白企图，神采沉冷下去，缓缓道：“她要割下本身身上的肉，当药给得病者吃。”

秦绝响吓得一跤跌坐在地，忽听背后有人喊道：“甚么人！”常思豪一转头，两柄长剑当胸刺到，他赶快侧身避过，伸手摸腰间雪战，间不容发，敌两柄剑一上一下，各取他肩腕枢纽，共同默契，时候拿捏得亦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