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判决[第2页/共3页]

海瑞道：“在，”

却听隆庆续道：“着改判其为毕生监禁，梁伯龙、张元忭及一众伶人为友请命，其情可嘉，均免责不究，《金瓶梅》不得再行公演，下去吧，”

隆庆一皱眉：“海瑞，”海瑞低头：“臣在，”隆庆：“朕把你从大牢里放出來，要的便是你为朕办事，为天下百姓办事，朕问你，你手里有大明律沒有，”海瑞低头：“有，”隆庆甩手冷冷道：“有就给朕按律办，”海瑞大喜应道：“是，”低头退回席位。

隆庆接详确看，前面是呈状，写清事件委曲、证人证言，前面几页，都是密密麻麻的署名，足稀有百人之多，此中不乏一些高僧雅士、书画名家，末页最后一行的名字，鲜明就是梁伯龙。

御史张齐眼睛亮起道：“哦，你是提学副使张天复之子，”

席间一个肥大身形站了起來：“臣在，”

满朝文武眼睛在皇上和徐、李两阁老之间扫來扫去，都猜不透皇上终究会拿个甚么样的主张，如果必定了徐文长的冤狱，必将胡宗宪一案也应重新彻查，这一查起來事情就多了，徐李二人的仇家必定不遗余力地为胡昭雪，那么内阁中，必定又会掀起一场大的风暴，闹个地覆天翻。

徐阶和李春芳眼瞅着内侍把折子接过送向紫宸台，神采都沉了下來，隆庆久不上朝，平时众官都要把折子交到内阁，内阁能作主的便作主，作不得主的便转呈内监上交，海瑞这折子压着不递，专门等明天小年亲呈皇上，明显也是早有预谋，并且内里的内容多数对己方倒霉。

常思豪俄然想起监察丹巴桑顿的意向，侧目瞧去，却见他现在脸上似笑非笑，美滋滋地不知想甚么，扎眼神寻去，原來他目光所向恰是梨园里那“闺家世一”林女人的背影，一时大感沮丧，心想：“怪不得索南嘉措说白教和尚不守戒律，我还道他要使甚么邪法，敢情是在瞧女人，”便在此时，丹巴桑顿俄然脖子一颤打个暗斗，眸子转动，神采有了警悟，常思豪赶快移开目光。

隆庆甚是烦躁，眼神一领，冯保唱声道：“皇上起驾，”

世人聚目观瞧，站出來的是一名琴师。

梁伯龙急道：“侬……”

梁伯龙一听顿时不满，刚要说话，被张元忭拦住，以头顶隧道：“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叩首之际向身边连使眼色，梁伯龙固然不解，亦知其必有深意，也随之叩首谢恩，携众伶人下殿。

张元忭、梁伯龙相互瞧了一眼，目中皆欣喜若狂。

隆庆将呈状交予内侍一挥手，说道：“这件事情，就由你这大理寺丞辛苦一番罢，”

原來徐文长受胡宗宪一案所累，入狱遭刑以后，双耳被刺穿，身上伤口到处化脓，下身腐败，尿水淋漓难下，三度寻死，均被狱方阻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精力多次崩溃。

隆庆瞪了他一眼，转向张元忭道：“你肯讲明出身，明显心中无愧，好，那便原本来本，把事情讲來给朕和众卿听听，”

隆庆道：“传朕旨意发往山阴，免除徐渭极刑，”

隆庆瞧着张元忭，一阵阵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呵呵轻笑出声，道：“看來朕这宴会是开不下去了，也好，本日灶王上天言功德，朕在这金銮宝殿设公堂，都是一样热烈，”隔了一会儿，问道：“张元忭，你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