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釜底抽薪[第2页/共3页]

逛了半条商街，前面多是娼楼妓馆，马夫人招手道：“官人，肩舆窗太小，看甚么都不便利，我想骑马。”

夫人淡笑，纤手一摆，改了语气，悠然道：“你若领兵去了大同，这花红柳绿的繁华，此生可还见得着么？”马林成斜眼瞧着艳妓们的面庞，沉默不语。夫人道：“唉，男人赋性好色，也是普通，但是若为色迷，丢了性命，不但不值，且让人笑话。你若每日面对我看得厌了，过些日我在丫环中挑个和顺标致的让你收用了就是，好歹都是自家人，不能起甚么坑坏之心。”

常思豪道：“可你仿佛没实现。”

陈胜一一愣。

大明自永乐时便以文臣参与军务，巡抚统辖一省之军政，乃是“封疆大吏”，历经变迁，到嘉靖帝时军中人事任免、军饷的供应皆由巡抚主持决策。嘉靖初，在杨廷和主持下将各地镇守中官撤回，总兵职位不如畴前，军务多由巡抚统管批示，但在轨制上二者仍属平级。陈胜一暗自皱眉，心想巡抚大人批示不动马总兵，看来组义勇军的事泡汤了。常思豪现在内力已深，耳聪目明，固然街上人声喧闹，他伉俪二人说话时抬高了声音，仍被他听个闷真，心下甚鄙：“本来阻力在这，马林成这么大个男人，可真没出息。”

美人一见，毕生误。

陈胜一收了收神，手指偶然义地捻动着茶盅盖钮，持续道：“我年青出学之时，曾经有过一个胡想……我对本身说，我此生不要求功名，亦不要做隐士，只要活着上清闲安闲地活，有人需求我帮忙的时候，我伸脱手，没有人需求我的时候，便悄悄走开，把人生当一场观光，看着风景走过，任韶华逝去而不哀伤，面对灭亡之时没有遗憾和惭愧就好了。”

“思惟决定行动，过得如何，全凭本身，与别人有甚么干系，以女报酬借口，不是丈夫所为！”

夫人道：“那你下来坐轿里，我们换换好不好？”

常思豪道：“击退鞑子又如何？保住了皇上、大臣、官吏们，有甚么用？让他们吃喝玩乐、党斗争宠、逼迫百姓？鞑子是来是走，老百姓也没好日子过，即使没人来抢，可每天驰驱繁忙，最后将打来的粮食、换来的银钱，还不都要拱手扔进税袋？国度是个甚么？它就是一个疆边界么？我们为甚么会想要守着它？”

马林成拥住她道：“别胡说，你才二十九，美着呢。”

马林成道：“你也感受出奇特了么？此事蹊跷得很。除非当时有人在屋中偷听偷看，不然此事不成能外泄出去。”

……误？

燕临渊，阿谁只在人言中得以管窥一二的伟男人，不知身在何方，却可令一小我，平生一心系之。

马林成沉醉于她发香当中，忽有所思，身上的僵意夫人感受获得，转头看他一眼问：“你在想甚么？”马林成眼睛眯起：“我只是感觉有些奇特，于大人请我议事，四周守备极严，窗外离得近的兵士也听不见屋中的说话，那两个姐妹花的事情又是如何传出来，让你的丫环听去的呢？”常思豪远远闻声，心下也是一震，和陈胜一互换一下目光，模糊有一个不好的动机在心底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