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峰回路转[第1页/共3页]

秦逸略一惊怔，眸子转转，也茫然点头，暴露没法置信的神采。

秦浪川点头：“他那剑法，尽走偏窄奇诡的门路，常常能出奇制胜，短长倒是短长，但是过几年，只怕要练成鬼了。技击由技而进道，层次再高，便不是功力的比拼，而是人道的对抗。气度有多宽，气象就有多大，你看那些佛门妙手的工夫，精纯松散，气象圆融，那便是他们心无旁骛，依佛法修性所得。”秦逸点头。

常思豪道：“萧今拾月。”

秦浪川心知秦逸念着亡故的五弟，还是到处保护着他，儿子既然话己出口，找了台阶，本身也不好再对峙，冷哼一声，喝道：“性如湍水，听任自流，大家的将来，全凭本身的脾气造化，你如果个阿斗，再如何扶也没有效！善恶皆出一念，你未做一事之前，要想想清楚！如果本身想不明白，便给我放诚恳些！再四周惹事生非，被我晓得，休想轻饶！滚吧！”

秦浪川一笑：“要不我如何说他钻牛角尖呢？他冬眠于萧府当中，日参夜悟，费经心机，把天生一个好脑筋都白瞎了！这世上的大聪明人，都犯一个弊端！执于剑则不如无剑，你常日也学酸儒舞弄文墨，岂不知若想写好诗，工夫在诗外的事理？更何况，这世上底子没有甚么剑道之极，一层之上，更有一层境地，生有涯知也无涯，武道何尝不如是，便算穷尽此生，也走不到绝顶！话说返来，那些至高境地，也要看是否与此人脾气符合，拿刀法来讲，我当然晓得刚柔并济的高深，但恰好就是不喜好。硬要去用，反而有违天然，甚么是天然？发乎其心，顺乎其意，就是天然。就像一只熊掌，你不喜好吃它，再贵重对你来讲又有甚么用？”

常思豪道：“她喜好的是萧今拾月，怎会嫁我？”

秦浪川怒道：“甚么叫‘她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生得面如黑熊，你也得受着！”

秦自吟嘶声喊道：“别杀他！”

秦浪川大感气闷，双足落地，化掌为爪，蓬地抓住常思豪的肩头，往天上一甩――

祁北山见他面庞冷肃，从速道：“老太爷言重了，少主只是幼年玩皮，老太爷还是饶他一次……”

常思豪道：“她长得倒是不错……”

这一招窜改极快，世人昂首望时，常思豪身子已腾空射起老高，还在不竭翻滚向上，几近要超越融冬阁的屋脊。秦逸自知父亲刚才发力过猛，掌到身前已是欲收不能，只得以此卸力。在场一些丫环婢女看得惊心，各自失声掩口。

秦绝响转过身来，小脸上尽是哀悔之色：“爷爷，我跟他闹着玩的，今后再也不敢了。”

这些话秦自吟刚才天然没说，秦浪川听完，这才完整晓得事情的本相，捻须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怪不得这几年上门提亲的，她一概不睬，本来竟是爱上了那邪性阴沉的小子。我可不是因为老五死在他手上才贬低他，那小白脸有甚么好？吟儿喜好他？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沉吟半晌，又道：“我秦家向来没甚么端方，敢爱敢恨，才是秦家的后代，她喜好那萧今拾月，也没甚么不对，只不过依我的眼力来看，那小子固然剑术绝伦，但性子偏了，是个钻牛角尖的主儿，天赋高格，气象有限，甚么剑道之极，恐怕他是悟不出来，若不能改，嘿嘿，将来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