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心乱如麻[第2页/共3页]
秦逸多么敏感,感觉指间有异便知其心,内劲疾催,迎头赶上,两股大力订交,刀身嗡地一声,弯出一个极大的弧线,秦逸饶是内功深厚,虎口也不由模糊作痛,半条膀臂发麻,心想这厮好大的臂力,幸而我这“雪战”长刀是百炼子前辈精工细制,换作浅显刀剑,早被这一击摧折了。
秦自吟哇地一声掩面大哭起来,身子瘫软在地,秦浪川本是粗暴之人,最见不得女人眼泪,急得直抖手,低声道:“好孙女儿,乖孙女儿,你别哭,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我们习武的人家也不消管它那套!话说返来,这事既是出于曲解,要不,要不……”
秦逸看准机会,粘他剑身,常思豪只觉一股劲力自剑尖倒袭而来,仓猝催劲相抗,他这长剑只是镇宅挂饰,不比秦逸的宝刀,二力相绞之下,啪地一声脆响,当中折断!
秦逸缓缓收刀,神情非常落寞:“我占了宝刀的便宜,固然到手,胜之不武。”
秦绝响捶屁股揉腰,一脸痛苦的样儿,见大家面上冷峻,对他没有不幸之色,便又收敛起来,说道:“这小子干的好事,和我有甚么相干?一刀把他宰了就是!”
“好!”秦浪川神采一煞,白衣如箭,飞射直下,单掌一挥,直击常思豪头顶!
秦绝响在楼梯底下喊:“不可!我不要一个黑姐夫!”
常思豪道:“甚么脱手动脚?当时吟儿她……”
院中打斗甚剧,府中人等有很多前来围观,秦绝响也早就跑来,藏在一边,见常思豪竟能与大伯斗个平局,也自咋舌,这会儿常思豪己败,他才现身。三两步跑上二楼,去拉秦自吟的暖裘:“姐姐,你给人欺负啦?兄弟给你出气!”秦浪川一巴掌拍畴昔:“出气,出气,出个屁气!混蛋小子!没你能惹出这些事来?”秦绝响向后闪纵,未料身后便是楼梯,一脚踏空,翻滚下去,跌了个四脚朝天。秦浪川抢到楼梯口向下探看,见他无事,便又寂然,骂道:“常日里乱七八糟恶作剧,管你不听,现现在闹出大事来,把你姐姐都搭出来了,你说如何办?”
秦浪川道:“你也不必妄自陋劣!上等名刀名剑,不过质地更精密匀实,能使内劲更易阐扬能力罢了,妙手对阵之时,手中拿甚么兵器,实在也没甚么别离!你胜在功力高深,经历老道,可不是胜在手中这块铁上!”
秦逸与常思豪对剑游斗,心忖这些年来,固然所遇妙手大敌均是很多,对阵之时,却少有与常思豪这般打得有思有悟,有奇有变之人。就算是常日与爹爹秦浪川过手,也觉不如现在的妙趣无穷。
间不容发,秦逸一个箭步欺身而至,左手“大宗汇掌”卷起一股窒人的热风,向他胸前拍来!
秦浪川大手抚在她肩上,红润的面庞将白发更衬得如霜似雪,双眸中那充满顾恤的眼神,使他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心中独一庇护和关爱的白叟。
“就你白!”秦浪川气得一掌挥出,击碎了身边一根雕栏,木架灰土泼拉拉散落开去,他回身冲常思豪道:“臭小子,明天的事,一就一,二就二了,你说我们该如何着吧!”
秦浪川鼻中哼了一声,转头来问秦自吟,却见她一味抽泣。他急得搓手,转了两圈,嘴里嘟嚷着:“费事透顶,费事透顶!”忽地愣住脚步,大声吼道:“你爷爷纵横江湖这么些年,可也没赶上过这等婆婆妈妈的难缠事,要么嫁他,要么杀他,你就痛痛快快选一样吧!再哭哭啼啼,我可不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