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人精[第2页/共4页]

梁伯龙回过身來。

冯保受徐阶的架空天然不会甘心，去联络别的两个阁老，目标也可想见，常思豪点点头，问道：“他比来另有沒有别的意向，”

秦自吟笑眼盈盈地听着瞧着，既不知他们说的人是甚么人，也不知事儿是甚么事儿，见常思豪给顾思衣夹菜，本身也伸出筷去给常思豪夹菜，然后蜷手桌边，歪着头瞧着他夹起來吃，笑咪咪问：“味道如何，”

听步音渐远，略隔一隔，刘金吾凑到门边将棉帘挑起小缝往外瞧着，转转头低道：“二哥，你如何让她去送，要把事情说漏如何办，”

刘金吾拉着梁伯龙落座，取出一张纸來，上面写的都是些宴会中各种文娱交叉细则，当下找到戏曲部分为梁伯龙讲解了场次安排、职员要求等标准，最后拿出张贴子道：“明天你带梨园子的人拿着此贴到礼部演礼，号召我都已经打好了，统统言行仪轨，都要照他们说的办，切勿出了不对，后天我会亲身派人去接你，”

梁伯龙被家院引在厅中闲坐，不时伸手搓捻髯毛，眸中有些焦炙，显得苦衷重重，一见帘笼挑处，二人到了，忙改换笑容拱手见礼，刘金吾指道：“梁先生，你可真得好好谢千岁和我哩，”梁伯龙展颜大喜：“事情成了，”刘金吾笑道：“那是天然，千岁，我这便给梁先生说说罢，”常思豪点头一笑，打了个随便的手势，他本來甚么也不晓得，打出这手势倒像是全知全能，统统安排若定的模样。

刘金吾眉飞色舞地赞道：“咦，原來是跟他学的吗，怪不得，都城的馆子小弟都吃遍了，沒有一家的小炒肉能做出这般甘旨，就算宫里的御徒弟，怕也赶不上哩，”秦自吟道：“你这倒是在浮夸了，说來也怪，我试做了两次，虽是手把手的学來，却不管如何也做不出他那天的味道，”刘金吾笑道：“小弟可真不是虚话來哄嫂子，以嫂子这刀功，这火候，真是登峰造极，口味也是沒的说，若真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只能说食材上能够有所完善了，郭督公做菜讲究是出了名的，传闻他做小炒肉，必将猪用枣木棍敲颈打昏，趁机在背上开一小刀，将腰柳这条嫩肉从皮下活活抽出來，方才鲜嫩，这关窍他等闲可不能外……”

刘金吾看得眉毛乱蹦，笑忒嘻嘻地把碗也伸过來：“嫂子，阿谁我够不着，”

常思豪目光斜扫，心中倒是一警，想金吾此人大要天真，内里也小有刁猾，他原对徐阶畏敬有嘉，现在这般不当回事，莫非内心打着别的主张，这出《精忠记》真要当着皇上演出來，只要他临场不开口替戚大人说话，便沒人会思疑到他头上，一來因他安排戏码已经不止一回，徐阁老查办此事也只能思疑是戚大人动了手脚，二來他一个荫封后辈和实战名将向无干系，也沒有替对方出头的动机，此事若成，戚继光得买他的好，若不成也是我想出來的主张糟，那么这件事于他來说，实在无关紧急得很，他之以是如此主动地参与进來，又是干甚么呢，莫非是想用戚大人当作投湖的石子，看看究竟水有多深。

隔了一隔，他陪笑道：“失礼失礼，还望女人勿怪，”

刘金吾笑道：“姐姐放心，这回打的是闷棍，徐阁老查不到我们头上，”说着奸刁地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