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心鼓敲[第3页/共5页]

曾仕权神采微苦，又嘻皮笑容隧道：“这冯公公也是，当初这‘安祖宗’的臭名儿教徐阁老捅到皇上那儿去，他沒反应，现在徐阁老垮台了，他倒想起來着补了，又出这么个馊主张，拿这姓安的替他干儿子顶灯，这叫甚么事儿啊，”

郭书繁华一笑：“并不是统统降人都要卑躬屈膝，一副主子相的，”程连安脸上通红：“是，”郭书繁华道：“不太谨慎使得万年船，既然你提出來了，就下去察看察看他也好，另有，安思惕既是你的部下，身后的事情，你就亲手筹办了罢，今晚不必回來服侍了，”

郭书繁华沒有答复，站起家來，凭窗了望，像有蒸笼俄然翻开般，一片雾正在江面掠水远去，近岸处，半枯的苇草凶悍地动摇着，，那是一种足陷天国并想挣扎逃离的凶悍，它们泥足深陷，呜呜嘤嘤，衰老如病，仿佛体内由大地母亲赐赉的血液正被快速地抽回、剥夺去，而江面，雾去后是一片碧碎的琉璃，在转动中不断地收割着云影，挤出脆脆的茬声，那云仿佛也流血了，不见了落拓与超脱，在惨白中蜷曲、抽痛、滴沥着，像濒死的水母，熔化了皮郛，只剩一派腥腥的粘腻，被月色彩稀。

过了半晌，又轻叹道：“起來罢，你啊，看着比谁都夺目，恰好最不好使的就是这脑筋，唉……所幸另有一颗忠心，不然，真不知该留你何用了，”

“但是，”曾仕权道：“督公，不管如何说，总该好好点他几句，您这也太漂亮了，这厂里教他这么闹下去，今后还了得，”

方枕诺惭然笑推：“枕诺空读诗书，不知顺逆，失身于匪类之间，斯文扫地，实实堪羞，甚么‘人中宠儿’，但是提也别再提了，”程连安料是督私故意试他，便笑道：“方先生不必太谦了，君子之失有如日月之明，本来无伤风雅，不知先生对鄙人刚才的疑问，可否见教一二呢，”

曾仕权跪在那儿，脖子今后拧着，直到步音再也听不见了，这才转过甚來，笑道：“督公，敢情您内心清清楚楚的，我还说呢，这小把戏，如何能把您坦白畴昔，”

郭书繁华闭上了眼睛，仿佛甚么也沒闻声。

程连安察看着督公神采，见他含笑不语，便适时接过來：“方先生体貌淑钧，神情明朗，想來久受诗书音乐洗养，乃至超然，督公初学琵琶，正要多听定见，先生既为高士，还请不吝指导，”

曹向飞、曾仕权、程连安、方吟鹤同时垂首：“督公高见，”

曾仕权神采大苦，忙以头触隧道：“小权知罪，小权知罪，”

只见小笙子手中还端着托盘，盘中是一颗小小人头，看脸孔恰是安思惕。

他浑身一抽，感受心脏在后背上打着鼓，赶快回身低头：“回督公，这个……主子就说不太准了，仿佛三个两个，还是有的，”

程连安扫一眼督公无话，便笑接道：“哦，呵呵，方先生也是里手，又何必客气呢，说來这琵琶在顿时弹奏，指法急凑，常常不敷严整，可这乐中劲意却也是从中而來，国人吹奏之时，常常翘起一腿，将琵琶担于其上，为的就是在身材不平衡中找到马鞍上的严峻和动感，但是这小小行动，又那里比得上马背的颠簸呢，奏來差能人意，也就不敷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