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小寮春[第1页/共5页]

桌底撕衣声止。那女人像打嗝儿般“呃”地抽了一声。刘金吾长出了口气。身材败坏下來。扯了条凳子坐下。道：“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吧。”

刘金吾问：“你们这江南。是哪条江以南哪。”

刘金吾乐得腰疼。心想这些人可比那些玩琴棋书画的成心机多了。之前沒到这地儿來瞧瞧。真是丧失不小。问道：“你也是江南的。”

他提烛台左瞧右望。拎着刀屋里屋外埠寻了一遍。仍沒发明小晴的影子。心想：“糟了。这‘奇淫两肾烧’催动听体气血扬溢如潮。莫非说顺带冲开了她的穴道。”仓猝出院來大喝：“马明绍。”

刘金吾哈哈大笑。道：“不挑了。都过來。都过來。”当下把女人们都呼拉拉唤到近前。左问一句。右逗一句。摸摸这个。捅捅阿谁。聊得不亦乐乎。

这一下倒把刘金吾看得有些不美意义。心说瞧她这神采。不像是我來嫖她。倒像是她憋着要嫖我。笑问道：“学了曲子沒有。像甚么西江月、山坡羊之类的。随便唱一个來听听。”

老鸨子瞧得两眼发直。心肝皆颤。抖手道：“我的天妈吔。公子爷。这这这这这。这怕不是把我那闺女给吃了罢。”别的女人们也沒瞧清秦绝响是人还是妖精。一听这话。不是花容失容便是娇躯失禁。妈呀怪叫。吡里扑嗵倒了一地。

认识往身上一收。感受下体阵阵发木。当着陈志宾的面又沒法说。内心暗骂：“他妈的。流年倒霉。该着不利。拯救要紧。就近找个馆子嫖一把算了。”抛下一句抓紧搜刮。把烛台一扔。翻墙越脊出了总坛。连那几个铳手也顾不得带了。

刘金吾感觉这帮人颇具喜感。扫了眼饺子。笑问道：“甚么馅儿的。”

这里的女人常日接的客人都是些干粗活儿的力巴、剃头搓澡的小工。上來便猫挠狗咬似的。哪说过这等言辞。大娟儿半懂不懂。直勾勾站在那儿。瞧着他的粉白面庞。咬了指甲吃吃地只顾笑。

有人闻声赶來。低头拱手：“少主爷。”

一时候桌帘扑簌簌抖成一团。就听桌底下传來喀哧喀哧撕扯衣服的声音和那女人的尖叫。桌上面盆乱颤。包好的饺子都跳起了舞。女人们哪见过这个。吓得小耗子般吱吱乱叫。向后跳开。

洋洋怔住。直勾勾隧道：“另有哪条江。黑龙江呗。”

刘金吾晓得这药的短长。脸上立即变了色彩。从速拖着他到了那小窗之侧。二话不说。从怀里取出张银票塞了出来。老鸨刚要骂人。一瞅上头红边金字是五百两。顿时俩眼乐得开了花儿。语速极快隧道：“哎哟我的公子爷。这话儿是如何说的。快快快快快快请进。小三儿。小五。从速的还不卸门板。闺女们呐。别包了。艳秋。玉梅。年还沒过呢就开门儿红啦。从速的。。”身后有人回声。吡里啪拉一阵忙活。

两人聊会儿闲话的工夫。女人们也都清算好了容妆重新到厅上一字排开。老鸨子从怀里抽出方半旧的帕子一甩。笑道：“公子爷。您瞧我们这女人。那是一水儿的江南美女。您喜好哪个就随便儿的挑吧。”

“咦。”

她说“娟”字之时。高低唇外扩。像个踩瘪的喇叭。又像是酒爵的长沿。看得刘金吾差点笑崩。心想：“这口音明显是河南的。哪是甚么江南的。”强忍着。点头道：“杭州好啊。晓月平湖。夕照雷峰。既有美景。又有美人。你既是杭州人氏。想必也沾了很多的灵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