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乡野居[第1页/共3页]
又行一程,宝福白叟竹桨轻拨,皮筏缓缓泊岸,常思豪帮着把筏子拉起,由白叟引着,登陆前行。
一起草径清幽,柳绿枝摇,不一时三人抬着皮筏,来到一个篱院。院中心一间草屋,温馨静憩于树荫之下,四周用竹片木棍叉成的围栏抬腿可过,只可防君子不防小人。围栏内两只土鸡落拓地刨地捉虫,咕咕轻叫,草屋的木门开着,两扇窗户也都用木棍支起,以便通风透气。
常思豪点头:“不是,不过他救过我,是我的仇人。”
常思豪和宝福白叟一起,将陈胜一搭进屋内,放在木床之上,小坠子去缸里舀了碗水来,白叟橇开陈胜一牙关,缓缓给他灌下。常思豪问:“他如何样?”白叟道:“伤的不轻。我救起他时,曾翻看他伤口,只腹部一处最重,不过已经有过抢救措置,想必是本身弄的,此人也真刚烈。”说着撩开他衣衿,让常思豪看。
这动听的调儿,跟着滚滚波澜,与筏子一道,荡荡飘飘,一起向东流去。
皮筏飞流直下,转眼己行数里之遥,河面渐宽,水势放缓,皮筏已经不甚颠簸,常思豪心内大宽,才坐直了些。这才发明,固然刚才风大浪急,那白叟身上却不湿一点。
常思豪大是忸捏,宝福白叟一笑:“少年玩皮,也是无妨。来!”领着常思豪沿来时路向外走,将到河边,伸手折了几根柳条,向右边一拐,来到一处草凹地,中间凹处,盖着方木板,凹地近水处有竹编网栅相拦。白叟把柳条扔给常思豪,俯身揭开木板,本来上面是个小小水窖,水面上几条大鲤鱼见人而惊,翻花打水,底下黑背金鳞,还不晓得有多少。白叟大手一捞,喊声:“接着!”一条鲤鱼飞出水面,直奔常思豪面门,常思豪伸手去接,那鱼身上有沾液,又湿又滑,扑扑愣愣,身下水花,溅了他一头一脸,抓拿不住,掉在地上,这黄河鲤鱼腰力极足,在地上一个打挺,便是三尺多高,常思豪仓猝去扑,却按不住,这鱼三蹦两蹦,竟然就要跃过竹栅,重入黄河。宝福白叟喊道:“抠它腮!”常思豪扑住那鱼,仓猝依言而行,公然抓了个健壮,返来用柳条穿定,己是额头见汗,浑身都是泥点,白叟不由哈哈大笑。
白叟合上衣衫,道:“如你所说,他是被那四棱黑刺所伤,固然创口不大,但刺得极深,已经伤及内脏,不过他身怀技艺,内功高深,且己点穴止了血,不然他这条命,早交代了。我在这黄河之上行筏,不知被礁石划破过多少回击臂,磕破多少次头,对于外伤医治,小有经历,你们两个,且来帮我。”
筏上躺着那人,身形魁伟,髯毛黑中有白,身上衣衫已经破裂不堪,大大小小擦伤淤伤,不计其数,身侧放着一柄长刀,闪烁金芒。
宝福白叟见这架式,明白他的意义,笑道:“好,接着!”大手一扬,又是一条大鲤飞向常思豪。
常思豪一见是他,赶快抢步上前,抓住他那有力搭在筏边的胳膊,大声呼喊。
只见陈胜一身上有很多肉色刀疤,却都是早长好的,明显是身经百战,常思豪在军中老兵身上见很多了,也不觉得意。惟胸腹之侧,有一伤口,呈十字型,向外翻卷的皮肉上面,反正别了几根钢针。
常思豪手腕疾抖,连刺而出,前两条鱼都是透腮而过,第三条鱼,却重重击在他胸侧,这足有七八斤重的大鲤鱼,撞得常思豪肋骨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