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听戏[第1页/共3页]
刘金吾一拍大腿:“好解,好解,可不是吗,做老婆哪如做美人儿风景,内心必然是难过的了,还不能光本身难过,难过起來便折磨丈夫,谁害我难过我便要谁难过,要难过大师一起难过,哈哈,”
刘金吾叹道:“他也是时运不济,本來他是姑苏府人,家里世代为官,到了他这,早早在太学捐了个太门生,筹算直接在顺天府招考,本來筹办充分,学问又好,等了一年,到测验前几天,俄然家中传來动静说祖父亡故,他忙清算回家,治丧守孝,期间发奋苦读,尽力更胜畴前,三年满后复出,成果临进考场之前,动静又來:父亲又亡故了,他顿足捶胸,只好又回家守孝,如此又过三年,他迟疑满志,决计必然要考上,但是家中老母因亡了丈夫,这三年來病病恹恹,常常卧床不起,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老太太见他如此,便说你去吧,你芳华不小了,总被白叟迟误拖累也不是个事,你放心,这回就算我死,也不给你送信,梁伯龙是个大孝子,哪听得这个话,宁肯不考,也要在家服侍母亲病好了再说,老太太苦劝他不听,眼瞅着考期邻近,再不解缆就赶不上了,急得甚么似的,对他又打又骂,他还是不走,老太太实在沒体例,说想吃鲤鱼,命他去买,成果梁伯龙买回來一看,老太太已经上了吊了,桌上留书一封,只写四个字,你猜是甚么,”
刘金吾道:“他十年读书,十年守孝,芳华尽逝,父母皆亡,别名落孙山,人到中年,连家室都沒有,心中难过,是可想而知的了,今后心灰意冷清算回家,不再赶考,费钱建了个大屋,置酒食于其内,邀得一帮天南海北朋友、三山五岳豪杰,不管文人骚人还是羽士和尚,只要投缘对性,便当知己亲人普通,大师在一起击剑玩乐,吟咏文章,好不热烈,后來家财渐尽,便又四周闲游探友,萍踪遍及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结识了曲圣魏良辅,这才拜师习昆腔,几年间得尽其妙,甫一登台演出,惹得四方颤动,传开盛名,到各地演出,皆是场场爆满,也算是大器晚成,只是传闻近年來他都在江南,沒想到独抱楼竟能将他请來,京师的戏迷这下可有福了,”
只听琴笙皆息,萧声渐细,曲调悠缓绵长,甚是凄惨,那须生换了一身乌黑箭氅,苍头素靴,脚步跌撞,上得台來一步三颤,马头琴响,顿起苦楚,须生望望天,瞧瞧地,捧起白须,点头如泣,浑身抖战,悲不成言,继而胡琴又催,台上便如弥了一层愁云惨雾,俄然间闻得梆子三响,惊得他双目圆睁,猛摆头将白须一甩,顿足提衣疾行,于台上来去穿越,似过了千山万水,历经无数蹍转蹉跎,三圈过后,吃紧刹在台心,颠了两颠,身子一弓,足尖挫地而退,同时大袖挥动,鼓得白须四起,如高山崩雪,面破粮仓,刘金吾是看惯了戏的,见这须生作派绝妙,不由喊了声:“好,”台下观者也都掌声潮起,喝采不竭。
常思豪点头:“俞大猷和戚继光是世之名将,很了不起,人们都说,龙虎佑明,天下承平,可见他们俩在大师心中的职位,”
刘金吾顿时眉开眼笑,搓手道:“原來您也有兴趣,我这内心揣摩,还沒敢说,本來是我來陪您,却只顾本身欢畅,反倒像是您在陪我了,”
曲调悲摧如泼,豪放跌宕,声音柔中起刚,听得常思豪惊心动魄,心道:“跃马城头……他扮的莫不是秦浪川,”待再谛听,台上那须生演的亡者幽灵,只使了几个身材便即退下,这场戏已然收了,刘金吾大感遗憾:“这须生扮得声情并茂,调子身材都是下过大工夫的,可惜我们尽顾着说话了,只赶了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