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排场[第2页/共4页]
常思豪沒留意听故事,听这唱词苦楚,仿佛说的是佳耦之伤,一时心头苦梗,如有所思,刘金吾倒是喜乐随时惯了,一阵鼓掌喝采,一阵掏钱打赏。
常思豪正待上去拍门,却瞧后巷浑家车拥堵,声音噪乱,过來一看,排头都堵在独抱楼后院门口,两人挤近,打过号召出院來,只见满地的木料、彩漆等物堆积如山,工匠伴计们搬來搬去忙活不竭。
“等等,”常思豪对甚么金刚、大法之类毫无兴趣,但听到噶举派三字,心头倒是一动,当初本身和秦浪川、祁北山一行人去刺俺答时途遇索南嘉措,便听他提到过这一教派的名字,忙打断道:“你刚才说‘噶举派’,是不是西藏的,”
常思豪喃喃道:“这和尚好大的场面,”
常思豪眼皮垂落,心中闪现出的倒是一副稚容,忖道:“这话如果能从那孩子口中说出來,该让人多欢畅,”
常思豪问:“另一个呢,”刘金吾笑道:“是顾姐姐,她除了说我,还骂过我,但是骂得越狠,我越舒畅,内心和她也越亲,您也骂我两句吧,”常思豪摇点头感觉极是无聊,持续前行不语,刘金吾又笑嘻嘻地跟上來歪缠道:“大哥,你不骂就算了,那再多教我点儿别的吧……”
肩舆渐行渐近,便看得出其工艺还是稍嫌粗糙,但是木质极其精密,有一种镔铁般的沉重感,法座上一名肤色乌黑的和尚背靠金花软垫,于流苏黄伞下闭目安然稳坐,看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生得颧横口阔,巨鼻如斗,一身雪样白袍在阳光下出现辉光,殊胜寂静,他怀里横抱着一个小僧,小僧似已睡着,半身为一袭锦被所掩,长长的被角一向垂落在法座之下,上面绣有无数火焰、花朵和云烟,当中一只红色海螺素净纯洁。
茶社角落里男执鼓板,女拢三弦,一对艺人正自演出鼓子词,弦声苍然,鼓板叮咚,两种完整分歧的音色来去瓜代,很有韵致。
冷风掠过桥面,常思豪背影寂静,衣带飘起。
排在步队前面的人分作两排,约有二三十号,一个个头戴栗色毡帽,身披红袍,右臂暴露于外,左掌立于胸前,另有十人共同扛着两根丈许长金粉刷就的巨号,号身遍及花饰浮雕,古朴厚重,每隔三尺摆布便有一处节环,环上拴挂各色采穗,风中摆摇,前面两名细弱的男人双目睁圆,吹得两腮鼓起如球。
常思豪闻言止步。
常思豪道:“欠甚么,”
“沒想到,本身不当真的东西,说出來竟然被你当真了,”
常思豪奇道:“他们派人住在白塔寺干甚么,”
常思豪发笑,喃喃道:“人家那是秃顶,你当是鸡蛋么……”俄然间笑容骤敛,猛扳窗棱探身再看,僧队早转过街角,已经瞧不见了,
门人往内里传报,陈志宾出來见他大喜:“您來得恰好,少主本日便要进京,马总管一早就迎出城去了,少主爷还唆使,咱独抱楼要搞一次昌大的重装开业,力图在年后把这第一把火烧起來,”常思豪这才放心,见各办事件繁忙便让他去打理,自带刘金吾出來往前街走,刘金吾笑道:“光看这备料的架式就知行动不小,秦家不愧晋中巨富,办起事來真是大手笔呢,”常思豪想到独抱楼本来已然富丽非常,再行重装仿佛沒有需求,绝响沒进京亲身看一眼就做出如许的决定,未免有些欠考虑,也不说话,在独抱楼中间寻间茗馆,找了个坐位喝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