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酒送英魂[第1页/共3页]

秦绝响低头道：“是，伯父！”

陈胜一待要相劝，秦绝响先上前一步跪下道：“严大人快快请起！”

严总兵闻言眉头一皱，两眼盯住他脸，神采奇特。

常思豪心想陈大哥对她这份情始终搁在心底，只是脾气而至，不肯透露，但体贴者乱，在这关隘当着世人的面，他倒底还是问了出来，论武功秦梦欢远不如秦逸，阿香既说再没幸存者，只怕她也是罹难了，还用问么？

秦绝响徐行走到床边，凝神望着秦浪川安静如同睡去的脸，不知是回想还是想着些甚么，面上神采时而悲切，时而欢愉，阴晴不定。

“不错，”谷尝新道：“太本来舵被毁，老太爷、大爷、大总管都不在了，以气力论之，秦家本来就不是聚豪阁的敌手，何况现在？”

世人相互互换着眼神，各怀苦衷，秦家这些年在江湖上逐步偃旗息鼓，转入合法买卖，固然私运犯禁的事仍制止不了，但是比起那些绿林吃老行的可安稳安静很多，多少刀头舐血的男人现在已经娶妻生子有了家庭，过上了暖和温馨的日子，聚豪阁的权势之强大那个不知，要舍出命去走这条不归路，都得衡量衡量值不值得。

世人闻言相顾沉默，老太爷故去，大爷也战死，现在这位少主便是当家人了，他的话，谁能不听？

烈酒在阳光下化作银龙，夹带点点星斑，泼喇喇散落开来，洒了秦浪川浑身满脸。

陈胜一道：“不成，仇必然要报，只是急不得。”

严总兵拭泪拢住他肩头：“好孩子！这统统究竟是如何回事？如何竟然火化，并且停止得如此之急？”

分舵世人描述悲郁，各持大碗顺次绕行，酒雨泼散，银光满天。

常思豪点头：“我明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忽听甲叶声响，严总兵带馨律等人步进院中，一见火光中的秦浪川，悲声呼道：“老太爷！”紧跑几步到近前双膝跪倒，泪如涌泉，侍从见总兵大人亦都如此，仓猝跟畴昔伏拜于地。馨律等女尼各持念珠，低咏经文。

“敬老太爷！”

秦绝响眸子一瞪：“如何着？你怕了？”谷尝新眉头一皱：“我不是怕……”秦绝响手指他眉心，截口道：“不是怕就闭嘴！没有来由，没有借口，不消顾虑！他们来杀我们，我们就杀还他，不吝统统代价，就这么简朴！”

严总兵哭道：“老太爷，二十年前若非您一身教我，人正哪有本日？没有您出运营策，现在又怎能击退俺答，建此奇功！这些年我在南边征杀战守，平倭灭寇，无时不刻不把您的话放在心上，然在行伍当中，身不自在，始终未腾出时候去看望您白叟家，今次好轻易我们在大同聚会，实希冀能在您老身边聆听教诲，以启愚智，观师默相，以规言行，没想到惊变陡生，统统来得这么俄然！老太爷，您在天英魂莫散，人正在这给您叩首了！”说着话以头撞地，咚咚有声。

秦绝响道：“还用问吗？从速归去，把各处人马调集在一起，去跟聚豪阁火拼！”

严总兵道：“好小子！我看得准，你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哈哈哈哈！老太爷，秦家后继有人，您的在天之灵，能够安眠了！”

秦绝响从中直接过火把插在木架当中，顿时大火熊燃，红焰数尺，将秦浪川的银发白袍一口淹没。

严总兵忙将他搀起说道：“贤侄，这里不是军中宦海，你叫我伯父便是，我们自家人，何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