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胡昭开山][第4页/共5页]
胡昭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布囊里的药方,心中涌起一股庞大的情感。他想起了师父临终前对他说的话:“灵山的石头会说话,你得用凿子当耳朵。”这句话一向缭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对这灵山充满了畏敬和猎奇。
道长看着胡昭的反应,浅笑着说道:“六合将医道刻入石髓,凡人却只当它是顽石。”他的话语中流暴露一种对世人的可惜和无法。
"大姐,让我看看孩子。"胡昭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男孩的手腕,脉息便像烧红的铁丝般烫人。竹篓里的赤芝俄然轻颤,伞盖朝着病童的眉心转动,排泄几滴虎魄色的汁液。他想起岩壁上的经络图,食指无认识地按在男孩的曲池穴,金粉般的光点竟顺着指尖渗入皮肤。
话音未落,老者的身材已化作万令媛粉,唯有眉心一点红光飞向胡昭。他本能地伸开手掌,红光落入掌心,竟变成半枚赤色石印,与岩壁上的经文印记完整符合。丹炉在此时收回巨响,炉盖主动翻开,内里躺着粒鸽卵大小的丹药,大要流转着灵山三十六峰的光影。
胡昭不由感慨,难怪这座山岳叫做拥笔峰,连石头都带着如此稠密的书卷气。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间清爽的氛围,然后持续朝着西北方的峭壁走去。竹篓里的铁锤和凿子不时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这对相伴了三年的铁器,早已被他的掌心磨出了一层温润的包浆。
这四个大字在石壁上闪烁着光芒,笔划间活动着溪水般的光痕,仿佛是六合间的灵气在此中流淌。胡昭被这奇异的气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瞪大了眼睛,凝睇着这四个大字,仿佛能从中贯穿到医道的真谛。
"这是...灵山的仙芝?"妇人认出赤芝的光彩,颤抖的手抓住胡昭的衣袖,"三年前孩子他爹进山采药,就是瞥见如许的红光..."话未说完便已哽咽,眼泪滴在男孩的衣衿上,竟将布料灼出小洞——本来病气已入血分,平常草药底子无用。
"明日卯时,带着凿子去拥笔峰西壁。"老者的声音俄然降落,"有些传承,需求用血肉来承接。"赤狐俄然立起,眼中映着洞外的月光,竟似有泪水在打转。胡昭正要诘问,丹炉烟雾却俄然消逝,老者已闭目养神,只余药香在岩洞中缭绕,像在诉说着陈腐的誓词。
丹炉底部刻着新的笔迹:"以凿为笔,以血为墨,写尽灵山医道。"胡昭想起老者临终前的话,将丹药放回炉中——这粒凝集着三百年元气的金丹,不该是升仙的捷径,而该是济世的药引。他举起凿子,在岩壁空缺处刻下第一个字,金粉顺着凿刃流出,竟在石面画出药草的头绪,连石缝里的野菊都朝着刻痕方向发展。
布囊里装着一张泛黄的药方,那是胡昭的师父临终前用指血画的《灵山采药图》。这张药方对胡昭来讲意义不凡,它不但是师父留给他的最后一份遗物,更是他寻觅贵重草药的首要线索。但是,现在的药方却因为晨露的浸湿而变得有些恍惚,墨线在水渍中竟然像是活了过来普通,蜿蜒着指向西北方的峭壁。
"守炉人的任务,便是等一个能让灵山经文现世的人。"老者没有转头,声音却清楚地传入胡昭耳中,"三百年前,石人公舍头护山,贫道便在此守着这炉本命真火。"赤狐俄然跳上丹炉,化作一团赤光融入火焰,炉中顿时闪现出石人公无头耸峙的身影,"你瞥见的赤芝,是石人公血珠所化;你凿开的经文,是六合借你的手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