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中秋拜月］[第1页/共7页]

4、丑时心印·万愿成河

月上中天时，陈真人踏上祭坛顶层的“广寒台”，九块月光石拼成的圆台上，中心的嫦娥石像俄然展开蚌珠眼睛，两道银光扫过信众，落在主祭手中的玉兔香炉上。白叟充满老茧的手掌抚过炉盖，捣药玉兔的耳朵俄然动了动，收回纤细的“咚咚”声，竟与信州城更夫的梆子声同频——这是香炉自商周期间便有的“月脉共振”，唯有真正与月魄相通的祭师才气唤醒。

〈拜月祈灵〉

最震惊的是“月魄显圣”。当烟气掠过“望舒峰”，山顶的天然石洞中竟闪现出嫦娥的虚影，她广袖一挥，祭坛上的月饼俄然飞起，每块饼皮上的玉兔凸纹都活了过来，蹦跳着将饼渣洒向信州城的每个角落——这是给月兔的祭礼，也是对人间的祝贺。阿莲瞥见自家檐角的饼渣竟长成了小小的月桂树苗，叶片上固结的露水映着母亲的身影，仿佛白叟从未拜别。

5、丑时心印·灵辉初落

〈月宫祭影〉

当主祭行至“心宿位”，玉兔香炉俄然收回蜂鸣，炉盖主动开启，乳红色的烟气腾空而起。那烟气并非浅显香火，而是异化了月桂露、红茅蜜与七叶莲粉的“月魄精魄”，在夜空中固结成三只透明的玉兔，每只玉兔的眼睛都是信州城百姓的祈愿所化：第一只衔着游子的家书，第二只抱着病童的药碗，第三只托着待嫁女人的绣鞋。

当嫦娥虚影抬手，祭坛四周的桂枝俄然个人发光，荧光会聚成银河状，流向信州城的每个角落。阿莲瞥见小玉发间的桂枝变成了真正的月桂树幼苗，叶片上固结的露水里，清楚映着客岁中秋母亲教她们捣药的场景。更奇异的是，信众们衣摆的玉兔纹开端挪动，仿佛每只玉兔都活了过来，蹦跳着通报祝贺。

子时初刻，玉轮定时升至祭坛正上方，月光穿过天井的飞檐，在三层圆台上投下完整的月轮光影。阿莲瞥见月光石大要的月相纹开端活动，新月垂垂变成满月，彩云追月的纹路里，竟真的有云雾在石面飞舞。

半夜梆子响过，信州城的百姓连续进入天井，每人发间都别着新折的月桂枝，衣摆绣着银线勾画的捣药玉兔纹。阿莲换上母亲留下的素白祭服，衣袂间绣着用月桂汁染的“广寒纹”，每道纹路都暗合着月球环形山的走向。她腰间系着太姥姥传的“捣药囊”，内里装着晒干的月桂、红茅和七叶莲，走动时收回细碎的清响，像极了传说中玉兔捣药的声音。

主祭的罗盘开端转动，月光石的火焰分出万千光丝，如灵蛇般游向每盏孔明灯。当光丝触碰到灯芯，整座广场俄然响起纤细的嗡鸣，那是千万个祈愿与灵山灵脉共振的声音。阿莲感到掌心发烫，低头瞥见灯面上的织娘图竟活了过来，素纱衣袖拂过之处，红茅花正在绽放。

陈真人挥动九节竹拂尘，拂尾的红茅穗扫过罗盘边沿，三十六道金光俄然从峰峦间升起，托住了统统孔明灯。阿莲瞥见金光中竟有虚影相随：玄门的仙鹤、佛教的飞天、孔教的礼官，三教圣像共同托举着灯海，这是灵山“三教归元”的神迹，唯有在中秋月圆才气得见。

中秋前夕的灵山脚下浮动着淡金色的雾霭，陈家老宅的青石板天井被三十六盏琉璃灯映成半透明的虎魄色。十七岁的阿莲跪在三进天井中心，指尖抚过刚磨好的糯米粉，细滑的触感里混着如有若无的桂花香——那是凌晨在灵山“月魄岩”汇集的千年代桂，花瓣落在石磨裂缝间，连磨盘都染上了银河般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