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乱世烽烟］[第3页/共4页]

身材化作流光的顷刻，七叶莲俄然拔高数尺，叶片上闪现出金色符文，那是灵山秘传的《护山诀》。张道玄的认识融入灵脉的刹时，瞥见药圃地下深处，无数金色丝线正顺着山脉伸展，每一根都连接着信州百姓的祈愿——本来灵山之灵，向来都在民气。

火箭袭来时，张道玄已站在药圃中心。他看着漫天红光中飞来的箭矢，想起李德胜分开信州知府任时，百姓送的那方"心有灵犀"的木匾。"百姓心中的灵，才是真灵啊。"他轻声说，抬手接住一支火箭，火苗在他掌心跳动，却没灼伤分毫——七叶莲的灵气已融入他的血脉，现在他便是灵山的化身。

黄巢的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如此瑰丽又可骇的气象。金箭雨过后，前排兵士倒下的姿式竟如朝圣般，面朝药圃跪倒。他握紧赤焰刀的手青筋暴起，俄然转头吼道："火攻！烧了那片药圃！"

2、金殿焚劫

山脚下的百姓们跪倒一片，高呼"真君显灵"。李德胜却望着殿中本身的金身，衣袂上"西济宏道护国崇兴真君"的封号在光中闪动，他却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浅笑——那不是神的浅笑，而是凡人瞥见但愿的笑容。

4、道心永寂

药圃在第三年便规复了朝气，七叶莲旁长出了新的药草，都是百姓们从各地带来的。有位老郎中带来了西域的曼陀罗，说要配当年张道玄真人留下的药方。李德胜看着药圃里交叉的绿影，俄然明白，灵山的灵脉，早已不再是单株七叶莲，而是千万颗护山的心。

6、重修之誓

"德胜，你可知为何道家重'心斋'？"当年在药圃除草时，他曾问年青的李德胜， 摒弃邪念，要让心与六合相印，如七叶莲承露，自能化生灵气。"现在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叛军，俄然笑了，笑容里有豁然，也有断交。

黄巢在顿时看得逼真，赤焰刀再次挥出，此次不是火龙，而是凝集了毕生内力的赤焰斩。刀芒掠过丹墀时，青石砖寸寸崩裂，八卦图的纹路里排泄火星，像大地在流血。张道玄的拂尘迎上去，万缕银丝与赤焰相接，顷刻间发作出刺目强光，松针被气浪震落，在半空构成金色雨幕。

第十年的春分，天空飘着细雪。李德胜站在丹凤门前，看着最后一片金瓦被安设在殿顶。金瓦是百姓们凑钱熔了旧金饰所铸，每片上都刻着极小的名字，在阳光下闪动时，像无数星星落在殿顶。

衣袋里的玉牌俄然发烫，那是朝廷敕封"真君道人"时所赐。他取出玉牌，月光下，牌面模糊闪现出师父的面庞："德胜，灵山需求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俯身拾瓦的人。"

暮色中，李德胜单独坐在药圃边，看着七叶莲的露水在月光下固结。他晓得，叛军的铁蹄终将被忘记，宫观的废墟终将成新殿，而稳定的，是百姓眼中的但愿，是羽士心中的死守，是灵山与民气永久的共鸣。

"灵山之灵，在于心有反响。"他轻声念着，仿佛闻声师父在风中轻笑。远处石人殿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里多了新的韵律——那是重修的高兴，是信奉的传承，是乱世中永不燃烧的灵光。

随军的方士骑在骆驼上，手中铜铃叮当："大帅，火线三十里便是三清殿，殿顶金瓦聚六合灵气，怕是......"话未说完，黄巢已拔刀出鞘，赤焰刀在阳光下划出半弧血光："灵气？不过是冬烘骗民的把戏。待本帅踏平此山，便将金瓦熔了铸剑，让天下人晓得，唯有刀刃才是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