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孽龙窥江］[第3页/共4页]

4、水脉之争

暮色渐起时，老槐树俄然传来沙沙声，一片槐叶飘落在她膝头，上面用露水写着一行小字："小泥人，锁龙井的青苔味道不错，他日送你两筐——龙某"。九娘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点槐叶，露水化作小龙形状腾空而去，惊起归巢的倦鸟。

"又用了控水术。"她低声自语，斧头从肩上滑落，却在落地前被一道金光托住。这柄平常樵斧是山民王老夫所赠，斧柄刻着二十八宿图，铜环则是九娘用本身的石髓所铸，遇水即鸣，现在正收回蜂鸣般的震颤。

第一章：孽龙窥江

九娘假装惶恐后退，斧头"当啷"落地："小哥谈笑了，小女子每日卯时上山，您看这柴捆..."话音未落，柴枝间俄然窜出三道桃木符，别离刻着"离震兑"三卦，在小妖四周布下火水土三行阵。鲤鱼妖这才惊觉脚下早有朱砂绘就的五行图，尾鳍刚触到"坎"位，便被冻成冰雕。

沿着羊肠小道下行，草鞋碾过带露的蕨类植物，叶片上的水珠竟悬而不落，在晨光里凝成藐小的水晶球。九娘俄然立足，指尖划过岩壁上蜿蜒的水痕——那是江水倒灌的陈迹，盐粒结晶在石缝里构成龙鳞状纹路，与三个月前在樵夫脚底发明的一模一样。

"本来...金精石里，还留着老君的一丝慈悲..."孽龙的身形开端缩小，终究化作一条丈许长的青鳞龙，龙角上的冰晶熔化，暴露温润的玉色，"三百年了，我总觉得百姓忘了我，本来他们只是...不会求龙..."

九娘捡起斧头，铜环小扣冰面："修行了三百年，总该学些本领。"火光映着她淡金色的眼瞳，那是石仙特有的标记，"说吧，孽龙精筹算何时凿开山体？龙牙锯藏在那里？"

腰间松明火把主动燃起，火苗舔舐着粗麻布衣，却半点没灼焦衣角。九娘摸了摸怀中烫金法旨，老君的嘱托在耳畔回荡："鄱阳湖底锁龙井松动，那孽龙冬眠百年，怕是要借阵势破开封印。"指腹抚过法旨边沿的云雷纹，她望向东南边——黄沙岭方向传来如有若无的水腥气，比三日前更重了三分。

九娘看着地上的青鳞龙，俄然想开初见老君时，他摸着她的石身说："六合万物，皆有均衡，强行动之，便是灾害。"她捡起碎裂的铜环，指尖拂过龙角："百姓求的向来不是翻云覆雨的威权，而是风调雨顺的安稳。你若愿改，这鄱阳湖的水，自会容你..."

"本来藏在这儿。"九娘指尖拂过玉简，石壁上俄然闪现出立体的山体模型，某处标注着"锁龙井眼"的位置正插着雪亮的锯齿，"难怪这两个月江水逆流，本来是想借龙牙锯堵截地脉，让鄱阳湖倒灌进赣江..."

九娘恍然大悟。三个月前在江边捡到的金色矿石，本来就是金精石！那日她见矿石主动吸附水露，便收在袖中，现在正贴着后腰发烫。她俄然福诚意灵，将矿石扣在掌心，法旨金光与矿石共鸣，在洞顶凝出庞大的"镇"字，共同二十八宿方位，竟构成一座星轨樊笼。

山民们连续出去，瞥见洞壁上的星阵和残留的金光，纷繁跪下叩首。九娘仓猝扶起李婶："快别如许，龙君只是临时分开，今后我们只要好好种地，不违农时，雨水自会全面。"她摸着虎娃的头，俄然瞥见岩角处有株枯萎的艾草正在萌发新芽，叶片上还沾着龙泉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