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南塘峰］[第2页/共3页]

当暮色来临，南塘峰的表面在酒雾中若隐若现，好像一名醉卧云端的神仙，怀中抱着永不干枯的酒葫芦。山风掠过，带来如有若无的酒香，那是百年前的仙翁留下的最后一坛酒，在光阴的长河中渐渐发酵，化作了世世代代南塘民气中，最暖和的保护。

铁拐李晃了晃葫芦，酒香漫过全部南塘村：“老嫂子，叫乡亲们拿盆来接甘露，这葫芦里的酒啊，掺着银河的水呢。”他话音未落，朱红葫芦俄然变大，壶嘴喷出三道银练，别离注入南峰塘、村口老井和后山的竹渠。虎娃捧着陶碗接水，发明甘露入口甘冽，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本来发烫的额头刹时清冷。

第三日，暗龙潜入南峰塘，欲吸干水灵精。铁拐李跳进塘中，铁拐化作巨杵搅动池水，竟在塘底现出“太极酒海”的纹路，将暗龙的黑血逼成晶莹的酒露。

在南峰塘底的暗龙巢穴，被封印的暗龙固然偶尔会收回降落的吼怒，但每当这时，峰顶的葫芦石就会喷出酒火，将龙息转化为滋养地盘的灵气。铁拐李的醉魂早已融入山岳，化作最奇特的保护——他教会人们用酒敬天、以醉悟真，让这片地盘不但有歉收的高兴，更有笑对磨难的豁达。

第五日，暗龙呼唤出十二只“影魅”，形如醉酒的男人，却眼泛绿光。铁拐李见状大笑：“竟敢学贫道的醉仙步？”他踏起九宫步，衣袂上的酒仙纹纷繁离体，化作真正的醉仙与影魅斗争，每招都带着陈年佳酿的香气。

百年后，南塘村已变成“醉仙镇”，南塘峰下的酒坊林立，家家都会酿“仙翁醉”。虎娃的孙子王酒仙成为了新一任司雨吏，他常坐在浣纱石上，给孩子们讲阿谁陈腐的故事：“当年仙翁化峰时，特地留了‘酒缸’石，说只要我们晓得畏敬粮食、珍惜水源，峰中的酒魂就不会散……”

暗龙原是东海龙宫的守墓妖物，因垂涎灵山的灵气，趁铁拐李法力衰弱时破开封印。它庞大的身躯掩蔽了全部南塘峰，蛇信子扫过峰顶，竟将“醉仙坪”的石纹灼出焦痕：“瘸子，交出灵山的水灵精，饶你全尸！”

三今后，盛暑来临。南峰塘的水完整干枯，塘底裂开尺宽的裂缝，喷出灼人的热气；田间的稻草人自燃成灰，连石磨上的玉米饼都烤成焦壳。李老夫抱着奄奄一息的虎娃跪在村口，望着西方天涯翻滚的黄色云团，俄然闻声山风送来一声悠长的酒嗝——苦楚，却带着说不出的醇厚。

正在修补鱼网的李老夫昂首，眼角的皱纹里盛着三十年的霜色：“你爷爷的爷爷说，铁拐仙翁当年醉卧峰顶，葫芦滚落在地，就化成了那两块石头……”他的声音混着山风，飘向峰巅那片平坦的石坪，传说中，那边还留着仙翁醉酒时的卧痕。

3、跛足仙踪

“是旱魃过境。”老族长颤抖着捧起塘底的泥土，土块在掌心碎成齑粉，“五十年前的县志记录，每逢丙戌年，北方旱魔便会南下，可此次……”他望向南塘峰，峰顶的葫芦石在骄阳下泛着白光，仿佛在警示某种异变。

“阿爹，峰顶的葫芦石真的是仙翁的酒缸吗？”八岁的虎娃趴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望着云雾环绕的南塘峰，鼻尖还沾着偷喝的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