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黄沙峰］[第1页/共4页]

沙堡村的打谷场上，七十八岁的李老夫正用葫芦瓢给最后几株玉米苗浇水。龟裂的地盘像被烤焦的龟甲，手指按下去能闻声细碎的爆裂声，浑浊的眼睛望向远处的黄沙峰，峰腰处的“龙鳞”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像极了五十年前那场沙暴中，神仙染血的衣衿。

天庭的兜率宫内，太上老君正用丹勺搅动八卦炉，俄然瞥见炉中青烟化作沙雾，模糊闪现出沙堡村的惨状。“这是东海旱龙的焚沙术，”他捋了捋白胡子，从丹炉旁拿起一柄木柄铜刃的柴刀，“黄儿，你去走一遭，莫要伤了百姓。”

晚风拂过，黄沙峰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巨龙在梦中低语。山脚下的响水溪重新流淌，溪水倒映着峰影，每当月光亮白，便能瞥见水中有龙形波纹泛动——那是黄仙翁的精魂，仍在实施着保护的誓词，让这片曾经靠近戈壁的地盘，永久绽放着朝气。

第一夜，黄仙翁用柴刀劈开三处泉眼，让黄沙峰的背阴处涌出死水，村民们喝着清甜的泉水，听着山别传来的巨响——那是仙翁与旱龙在沙海苦战。李老夫偷偷扒着岩石望去，只见月光下，樵夫的身影化作十丈高的巨人，柴刀每劈砍一次，就会激起庞大的水墙，与旱龙的沙浪相撞，收回如万马奔腾的轰鸣。

李老夫望向峰顶，午后的阳光给山岳镀上金边，恍忽间，他又瞥见五十年前阿谁樵夫的背影，正哈腰从葫芦里倒水，水珠落在沙地上，开出一朵朵蓝色的小花：“是啊，仙翁化作了山，但他的魂，永久在护着我们。你看那峰腰的云雾，像不像龙在打盹？凌晨的露水下，沙面的纹路，但是仙翁在写护山的咒呢。”

黄仙翁不慌不忙，摘下紫金葫芦晃了晃，葫芦口立即喷出三道清泉，在世人头顶构成水幕，将沙流挡在丈外：“孽龙，你私闯灵山，锯岩成沙，该当何罪？”

2、旱魃临世

李老夫叹了口气，粗糙的拇指摩挲着葫芦上的刻纹——那是他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歪歪扭扭刻着“黄仙翁”三个字：“等你太爷爷那辈人讲的黄仙翁显灵，咱这地啊，就有救了……”话音未落，远处的黄沙岭俄然腾起遮天蔽日的黄雾，模糊传来金属摩擦岩石的尖啸，惊得村头的老狗狂吠不止。

“爷爷，仙翁真的变成山了吗？”小宝摸着石像的柴刀，刀柄上的纹路竟与黄沙峰的“龙鳞”一模一样。

俄然，远处的黄沙岭腾起薄雾，小宝瞥见黄沙峰的“龙首”仿佛动了动，龙目中闪过一丝金光——那是旱龙在封印中挣扎，而仙翁的龙魂，正通过山体的每一道纹路，将妖邪的力量转化为滋养地盘的精华。

第三夜，旱龙呼唤来东海的沙妖，成千上万的沙虫从地下钻出，啃食着植被的根系。黄仙翁轻笑一声，柴刀在手中化作万千竹枝，插在沙地上，刹时长成一片竹林，竹根如钢鞭，将沙虫打得四周逃窜，竹叶上的露水滴落，在沙面构成一个个庇护圈。

4、沙水相搏

话音未落，远处的沙雾中俄然传来吼怒：“哪来的臭樵夫，敢坏本座功德！”只见一条数十丈长的青鳞巨龙破雾而出，龙须上挂着金色的沙粒，龙口大张，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滚烫的沙流，所过之处，岩石刹时熔成玻璃状的晶体。

春去秋来，黄沙峰的传说越传越远。有人说在雷雨天瞥见金色龙形闪电缠绕山岳，那是仙翁在加固封印；有人说凌晨在峰腰遇见背柴的老翁，转眼便化作沙粒消逝，那是仙翁在巡查农田。而沙堡村的百姓都晓得，每当他们在田间劳作，昂首瞥见黄沙峰的“龙鳞”泛着水光，就晓得，神仙的护佑，从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