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虎尾[第2页/共3页]

“便是说，如果能让何常招认用心杀人之罪，他便罪无可赎。”司马求解释道：“不然，教唆、诱拐、藏匿这些杂七杂八的罪名，是动不了他的。”

但是真要将此案含糊畴昔，何常这个祸首祸首，必将清闲法外。本身就成了包庇凶手的共犯，怕是一辈子都难明这个心结！

“不知东翁筹算如何办？”司马师爷寂然起敬道。

不一会儿，何常没带刑具，像漫步似的走上堂来，朝魏知县拱拱手，算是施礼。

“我几次考虑，这何常实在并没那么可骇。”司马求苦笑一下，轻声道：“先说我们最顾忌的锦衣卫身份。这一点非常蹊跷。如果他是锦衣卫百户，昨日鞠问为何只字不提？只怕必有难言之隐。既然他不提，我们便当作不知。至于将来锦衣卫会不会干与，那就是上面的事了，与东翁没有干系。不知者不为罪，锦衣卫再放肆，也不至于找东翁的费事。”

二堂之上，魏知县头戴乌纱，身穿青色官服，胸前补着鸂鶒，端坐在大案以后，先提审了何福、柱子等一干何府家人。

这时，亲随将梁冠奉到魏知县面前，他却不接道：“不穿朝服了，换公服！”

“但他不招如何办？”魏知县皱眉道：“这类有恃无恐的凶顽之徒，又不能用刑，真是费事。”

“既然他要东翁帮着算算，这些罪名一共得罚多少钱，那就帮他算算呗……”司马求小声结束道。

魏知县板着脸对何常道：“本官想了一夜，你是本县七粮长之一，另有一个月就要收秋粮了，本着太祖祖训，我决定放你一马！”

皂隶便搬个杌子上来，让何常坐下。

“本日辰时，大堂重审何常！”

差一刻辰时，县衙的六房三班，都换好了公服，在大堂调集，谁知县老爷的随堂主子却过来告诉，鞠问改在二堂。

本来，何常家里的小妾菱花，因为脾气刚烈，经常顶撞于他，成果被何常活活打死。打死人后，何常唯恐被发明，便让柱子几个，把菱花绑在石头上，沉入富春江心……

他穿戴白袜黑履站在铜镜前，两个亲随为他套上赤罗青缘的上衣、下裳，然后清算衣领，暴露齐刷刷一道中单白领。然后围上银革带、带上挂着赤罗无缘的蔽膝。革带以后佩绶系而掩之，最后垂下两条表里俱素的大带……

这既是穿戴，又是典礼，当一件件服饰加身，魏知县感到任务，也一分分压在肩上。为天子牧民，为百姓主持公道，是本身穿这身朝服的意义啊！

“嗯，甚么意义？”魏知县不肯显出本身的无知。但时候紧急，也只能不耻下问了。

“东翁……”穿衣镜上现出司马求的老脸，他感喟道：“你真筹算豁出去了？”

一众官吏无不骇怪，然后寂然领命，完整与昔日分歧。

“先生果有良策？”魏知县闻弦歌而知雅意，冲动的转过甚来。固然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但不消成仁取义，那是最好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