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 花颜凋谢[第2页/共2页]
白狐的眼睛睁大了些,狐爪紧紧抓着殷水流的右手,在血腥扑鼻里低低叫上一声。
仆人来到身后,与其别人的叫法分歧,不叫衡纽丕为将军,仍然是大夫之家的主君称呼。
“恶贼。”
污妖君被困而亡,宗周下卿韩氏也弃他如敝履,遭受困原大败的衡纽丕已经看不到半点复仇的但愿。但是他如何甘心,便是为此支出性命也在所不吝。
剑尖往下割破深衣,暴露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水墨刺青。
白狐在殷水流的五指移开后,并没有挑选展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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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他们才获知敌情,处在重重包抄中的女郎美得不逊于女约。
“你是在说她的刺青很美是么?”
嗖。
夕照剑往颈前微微划过,为首女郎的叫骂声便戛但是止,颈间的血线凄美如画,就如殷水流当日在帐中所见到的各种。
白狐骇得把眼睛闭上,将狐首再度藏在仆人身后。
“脏成这副模样,下次出来便不带你了。”
“淑女快走,这些贼人不成力敌。”
衡纽丕站在远处的小丘上,目力所及之处是以无数尸骨筑成的京观。
殷水流挥挥手,让狼牙卒入仓搬粮。
狼牙卒世人有些噤若寒蝉,他们为何擒而不杀。不过是因为这三个窦氏淑女的姿容过分出众,特别是为首的女郎,与女约一样仿若都是从远山薄雾里走出的人儿。
衡纽丕握紧袖中的拳头,现在随在他身边的残卒不过五百余人,早已经不复昔日的衡氏之势。
窦氏之人,非论男女,落入他手里便要死。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宜早不宜迟,一旦商殷闻讯参与,或是本国卿族觊觎,北鄙匪流无不要退避三舍,窦氏在此时争分夺秒的开凿血纹原石,便是在为后路做筹办。
“有人曾经与我说过,最美之物不过是六合之间藏着的奥妙,可惜我现在觊觎不了半点六合之妙,我此时所认知的最美之物,不过是花颜干枯的灭亡,因为我曾经无穷靠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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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躲在殷水流的临山城铠甲前面,拿爪抓着马首的几缕鬃毛,非论是先前的奔驰,还是当下的厮杀,它倒是趴得安安稳稳,只是怯怯展开的狐眼尽是苍茫。
“窦氏族人,不留一个活口。”
夜幕来临前,里仓大开,鄙隶之民被狼牙卒赶回屋舍。
女郎口中犹自叫骂不已。
仆人顿首在隧道:“羊谷直要主上向他礼拜,他便答允主上的缔盟之请,还说道如果全基牢与其他匪首也参与此事,需求定下盟首之尊,以便于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