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二[第2页/共3页]
祁廉士抚须一笑,想来唐阳今后学道功成,定会好好谢他的。
阳儿看了看,少男少女各自分开,并不立于一处,而很多少年人都是围作几圈,看去似是在叫唤着甚么。
“对对,我们归去就叫阿爹阿妈把土疙瘩都藏起来。”
俄然有一小个子少年惊道:“不好。”
不过一开端,他只是学得了一些简朴的吐纳之术,并有专人传授他们各种笔墨礼法乃至天文地理。
祁廉士抚须道:“人必先自助,而后天佑之,你能懂这个事理,而不顺从别人之言,确有几分资质,不过这人间之物不是天生摆放在那边的。”
阳儿固然不平气,可也只能低下头,老诚恳实跪着不动。
这少年人恰是处于精力畅旺,心比天高的时候,梗着脖子道:“我不拜,不就是道主么?有甚么了不起?凭甚么让我拜?”
他走到一个圈子近前,只见一个身子矮壮的胖大少年大声道:“我爹说了,修仙好处多多,修仙了就不消用饭了,喝风就管饱了。”
那小个子少年摸着脑袋,忧愁道:“我家地里有那么多土疙瘩,被别人捡去了如何办啊?”
乌黑小子拍了他一巴掌,道:“你傻啊,叫你阿爹阿妈先把土疙瘩渐渐藏起来,等学成了神通,归去渐突变就是了。”
阳儿一听就明白,下来学得好之人就能拜好教员,学不好之人天然拜得教员也不如何。他现在已是没有了顺从之心,只是想着学好道法,今后也能够飞天遁地,清闲渡世。
…………
唐阳问道:“那生是道主之恩,那死又是甚么,莫非是道主苛责么?”
“就是,都是大人骗我们的,我们都去喝风了,他们本身吃好吃的!”
祁廉士笑道:“你我口中所食,身上所穿之衣,眠卧之寓所,乃至耕作牛马,世上各种,莫不是从六合而来,而六合乃是道主所化,你说你是不是受了他恩德?”
那道人在蒲团之上坐了下来,也未几言甚么,便就开端说法。其人不讲甚么高深事理,就讲妖魔异类,神仙轶事。
祁廉士倒也不活力,似有兴趣听他说些甚么,道:“如何不对?”
唐阳道:“我等口中之食,还是身上之衣,还是道长所说的那些,又不是天生就会到我口中,到我身上来的,似我家,叔伯辛苦耕作,阿爹捕猎为生,这才使我们小辈得以饱食,阿母和姊妹养蚕织布,才有了我们身上衣裳,这满是我等用辛苦繁忙换来的,与道主又有何干?”
某日凌晨,一个背着猎弓的精瘦中年男人带着一名满脸不平气的少年来到一座法坛之前,其人给守坛人递去了一只山里打来的雉鸡,就领着少年上了坛顶,到了一座神牌之前,就道:“阳儿,这是道主,快来拜见。”
祁廉士道:“你说。”
这道人连续讲了三天,随后就从浩繁少男少女当中点出了十几人来,这内里也包含阳儿。
祁廉士点头道:“是这个事理。”
他少时也是这般犟脾气,看甚么都不扎眼,让他做甚么偏要反着来,每次自家老爹都是不管不顾,上来就是一顿吵架,厥后叫他如何样就如何样,绝对不敢顶着来。
阳儿撇了撇嘴,挪开脚步,走到了另一堆少年人那处,这里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乌黑精力的高个子,他口沫飞溅道:“我听村老说了,学道以后能戳土成金,等我学成以后,那些土疙瘩,戳一下就是一个金块,戳一下就是一个金块……”他说话之时,用手指在那边戳戳点点,眼神里尽是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