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陈岳[第2页/共3页]

“俺也听‘老李头’说过，修炼之前还要‘开悟’，我们少爷仿佛卡在了一个叫‘聚气’的关隘。如果十六岁之前过不去，下半辈子就真要和俺们常住了。”

丝丝鲜血从老妇人衣衫中沁出，却没人多瞟一眼，稍停一步。之前那耀武扬威的壮汉更是背过身去，熟视无睹。

他一边催马，一边大笑：“佟瘦子，你的‘翠绿驹’如果追得上我的‘雪焰马’，我给你二两银子，你们也一样！”

“南宫家很了不起吗？”陈岳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奔驰而去的少年，撇了撇嘴。右手拇指扣住食指放在嘴边，凝神提气一吹，一声锋利的嘶鸣响彻四野。

“如果他没感受错，刚才那股奇特颠簸就在这里……”少年抿了抿嘴，双臂抱住岩石吐气开声：“起——”满身肌肉突然鼓起。

一片乌云飘过，那人又已蹲上马步。皎皎月光下，显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影。他一头短发，精赤着上身，满身肌肉高高隆起，仿佛玉石砥砺。他汗如雨下，却颤也没颤，只是鼻下缓缓喷吐着白汽。

少年神采奕奕，身上腾起一阵似有若无的白气。俄然，他的眉梢皱了皱，没有等太阳完整升起，便展开了一双星斗般的眼眸，迷惑地看向一侧山谷。目光微凝，身形俄然窜出，仿佛一头捕食的猎豹，几个起落就到了半山腰。

“不消了。”陈岳点头道：“擎天院在镐京，一来一回起码两个月。她现在应当正在打击‘易筋’瓶颈，我不能为这点小事打搅她。”说着起家去了西配房。

天刚放亮，宏伟的城门楼出现光辉，仿佛一头展翅欲飞的雄鹰。城楼上旗号招展，箭垛后炮口森寒，恰是雍城正门——朱雀门。

陈岳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蓝布深衣，背着一条宝蓝色布承担，站在两个劲装背刀的武者身后，也正筹办跟着步队进城。

……

……

“还是老模样。”陈岳叹了口气，浅笑问道：“李老这么早来，但是出了甚么事。”

少年脸一红呼出口闷气，趴到石缝前借着那一缕朝阳细看，脸上垂垂绽放笑容。

岩石却只颤了一下，收回一声嗡鸣，勉强挪开了两寸。

“你们懂个屁，这叫修行。说是修到个啥境地，就能封侯拜将，要不如何说‘穷文富武’咧？等俺家‘瓜蛋’长大了，也跟着少爷修炼……”

“我的蛋啊……”老妇一惊而醒，却哭着朝篮子爬去，底子不顾背上破开的衣衫。

“人参？”少年皱起眉头，更加迷惑：“如果没有斑点，看模样也有上百年份，应当对修炼有些帮忙。明天是月中，恰好送给她……”心机即定，他敏捷奔回山上穿好一件棉布背心，又向北而去。

少年大怒，反手一鞭抽在老妇人背上骂道：“老货，找死！”持续催马疾走。

门还没开，车马行人全等在护城河对岸，排挤了上百丈的步队。贩鸡卖菜的夫役谈笑逗骂，同时点上一锅旱烟，一片乌烟瘴气。访亲探友的妇孺扶老携幼，一样是小孩哭、大人哄，一派沸反盈天。马车上还不时响起一阵鸭叫猪嚎，端的是此起彼伏。同时，更多的贩夫走狗还在源源赶来……

“呃……”老者有些难堪，还是说道：“您的‘淬灵露’只够这一次用了，我看……”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只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