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第449章 、烈火烹油（中）[第1页/共4页]

是以，早在八旗大兵破关南下之前，全部河南除了省府开封另有些次序以外，其他处所的局面，就早已都是惨烈得有如天国了。各府各县的乡间地头，皆是路无行人，百里无火食，大股大股地流民啸聚在一起，忙着杀官造反。缙绅豪强纷繁制作坞堡，纠集仆人和民壮抵抗流寇饥民，或者相互攻伐。而农夫们则不是饿死在乡间地头，就是堆积成伙，去和地主民团另有官兵搏命厮杀，看看能不能杀出一丝活路。

合法樊尚燝巡抚终究把周王给劝了归去，然后本身也筹算返回巡抚衙门歇息的时候，却俄然感遭到了脚下的城墙仿佛在颤抖，而氛围中也传来了某种不祥的隆隆轰鸣声。

统统都仿佛传说中的修罗炼狱。

这已经不是樊尚燝第一次趁着城内奸军攻城的间隙，走上城头旁观战况了。记得初度走上城头的时候，目睹着城表里的血水尸骨，他当即就吐了一地。直到现在，他也还是没法对此安然处之。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的是，如果仇敌想要攻破开封的城墙，并不见得就非要利用重炮轰击，另有别的的招数——如果以史为鉴的话，那么差未几一样的招数，早在秦国灭魏国的时候，就已经被用了一遍……

“……快，快点，再去将铜汁抬上来！莫要把炭火弄翻了！”

——大明朝廷曾经在河南前后封了好几家藩王，至于其他的皇亲国戚、致仕官员，更是多得数不堪数。这些权贵世族，占有了全省绝大部分的地盘，恰好因为这些人的官爵功名，他们的地盘都不消交纳朝廷的赋税，他们的耕户也不消服朝廷的徭役。可大明朝廷的任何一次加赋，比如说闻名的练饷、剿饷和辽饷，都是把河南包含在征税的范围以内，而这些税赋和徭役的承担者，天然只能是那些无权无势的穷户百姓。

伴跟着一阵表示出兵的鸣金声，又一场尸山血海的城池攻防战，临时宣布了停歇。

星星点点的血污，几近覆盖了城楼四周的每一寸处所，新旧稠浊，还披发着刺鼻的腥味，让人闻之欲呕。除此以外，还不乏尚将来得及清算的断肢残骸，以及从尸身中流淌出来的五脏六腑。

“……这边的石头不敷了！去上面抬几箩筐过来！”

“……樊巡抚，现在都到这等地步了，你还担忧个甚么，莫非担忧本王会投奔鞑子？！”

“……快，从速把尸都城抬下去，再把血迹冲刷一遍，免得待会儿走在上面滑脚！”

只听得“噗”的一声，一大桶水从一名军士手中倒出，冲散了马道上的鲜血和残肢。

对此，周王朱恭枵也是连连点头，深觉得然，但却全然忘怀了，眼下的河南苍肇究竟是处在如何的一个保存状况——崇祯年间，北方各省都是比年大灾，北直隶、山东、河南、陕西、山西全都民不聊生，不过最为惨痛的处所，还要数河南。持续数年的大旱和多年失修的水利，让这片中原膏壤变得赤地千里、颗粒无收，而朝廷不但没有施助，还要向一无统统的哀鸿分摊重税。再加上一群藩王和无数地主的残暴剥削，各路流寇和官军的来往厮杀……使得全省到处都是没完没了的闹饥荒，过大兵，很多处所都已经没了火食。

另有很多破坏的云梯、撞车等攻城东西散落各处，这时还在稀稀落落冒着火苗与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