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第311章 、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二）[第1页/共9页]

曾经的赵二妹子，现在的福建总兵夫人赵氏，穿戴一件水蓝色的丝绸襦裙，斜倚在小楼的窗栏旁，笑盈盈地唱着一首“南海髡贼”的“新曲”，面貌中已经褪去了垂髫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红熟贵妇的雍容。

我曾经在辽东屡战屡胜，高奏凯歌，几近把建奴逼到了四周楚歌的绝境。但崇祯天子、袁崇焕、关宁军阀和东林党文官个人却孤负了我的浴血奋战，也孤负了那些壮烈捐躯的懦夫，在短短一两年以内，就将大好局势一手断送，让靠近毁灭的后金政权又一次死灰复燃，让不计其数的无辜百姓惨痛死去。

是谁把光阴理成了碎屑，一顷刻，看破尘凡；

在这一餐饭吃完，赵夫人把残羹剩菜撤下去的时候，黄石的亲卫送来了福建巡抚邹维琏的一封信，黄石皱着眉头点起蜡烛，把信封拆开来一看，却发明内里没有注释，只要两张字条。此中一张是“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另一张则是“内库烧为斑斓灰、天街踏尽公卿骨。”但字条上都盖了邹维琏的巡抚大印。

“……嗯，在日本的时候，倒是几个日本大名，嗯，就是日本那边的诸侯，接待我看甚么‘能剧’，另有听甚么‘猿乐’……可惜才听他们唱了一嗓子就内心发毛，那嗓子真是比狼嚎还让人吃不消……”

“……竟然敢闹到我们家门口？当时我大抵已经出征琉球了吧。厥后如何样了？”黄石猎奇地问。

总之，自从“海防游击”郑芝龙客岁在“髡贼”的攻击当中兵败身亡以后，乘势囊括全闽的黄石黄大帅，就把他的行辕从闽北的霞浦迁徙到了泉州，以便于把握这个贸易重地，筹集充足的军饷――固然实际征税的事情已经不需求他操心，但想要让那些海商们乖乖掏钱，却少不得一万福宁军的武力威慑。

――古往今来，不管是哪一个个人、构造、国度或者是阶层，它们的崩溃都是从内部开端的。用《红楼梦》里贾探春的话来讲就是：你们就闹，用力的闹。外人没抄过来，你们先本身抄起本身人来了。

以是，他们把帝国的战役机器套进了所谓的督师轨制：监军文官卖力大地团体计谋，兵力摆设、另有在甚么时候、甚么地点和甚么仇敌兵戈，也都是文臣决定的；监军寺人卖力全军地粮草供应、军饷的发放、以及各种辎重和兵器的运输和分派；而详细的攻城、戍守、排兵布阵、野战克敌这些事情都是武官的。

“……知己是如何长的？这伙人底子就向来没有过半点知己，那里还长得出来？”黄石冷哼一声，杀气腾腾地说，“……本帅和元老院执委会也没有横征暴敛，不过是让他们遵循田亩多少照实缴税罢了，竟然还敢明火执仗地肇事，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既然他们那么喜好用生命作死，那么本帅又如何能不遂了他们的志愿？管你是状元还是探花，管你是退休侍郎还是退休尚书，一概给本帅抄家灭门，再办个公判大会分地步安抚民气，然后再上报一个海寇袭扰、百口尽没！看看他们的脑袋有没有本帅的刀子硬！”

看着福建巡抚邹维琏的字条，曾经屡破建奴、“格杀努尔哈赤”的大明豪杰黄石，对本身冷静说道。

南中国，福建，泉州

从文官的角度来讲，这实在是一套绝妙的军事体制，如果能打败仗的话，首功天然是卖力计谋的文臣，中国自古就高度夸大计谋的决定性感化，特别以文官为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胜利后监军寺人的功绩天然也少不了；而武将的功绩只按照人头来算。而如果打败了的话。那这个时候文臣就不承认计谋的庞大指导意义了，败北的罪恶必定要由武将来背，因为武将是详细批示战役过程地，必定是这帮丘八把好好的打算搞砸了；如果武将战死了，那文官普通也能把任务推给监军寺人，必定是这帮阉竖贪污了盔甲、军饷，要不就是他们出于本能的害人习性而没有发给军队充足的粮草，才导致了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