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探[第1页/共2页]

宋辙乜了她一眼，又不甘心问道：“如何？难不成看着丑恶？”

如许稳赚不赔的买卖，天然要高低贡献不知多少人，这也是宦海里头众所皆知的奥妙。

“官府也不怕？”宋辙疑道。

“哎哟，可不兴如许说！”老板急劝道：“刘家在汝州但是说一不二的，这运河经山东也满是他家在收钱，只怕客长的话被闻声，此后如何停靠？”

这倒也不是，宋辙长得是都雅的，只是常日里总端着身子板着脸，常服总戴着四方巾半点不像二十来岁的人。

宋辙矜持点头：“恰是，家里几船货要来停汝州。”

“大人，这是何意？”佑儿低声问道。

前一班收到的钱经盘点后，天然要送走的，眼瞧着压迫银钱的小厮走远，宋辙三人才跟了上去。

佑儿虽是女子，但并不是怕苦怕累的，半点未担搁宋辙二人的脚步。

夜里还是歇在那家堆栈，现在那掌柜的也是熟谙他了，记档铺床烧水送房，也是便当的紧。

得了宋辙首肯，挼风赏了掌柜十来文钱，问道：“不知老板可知方才那船老迈拌嘴，是为了何事？”

茶老板压着嗓子道：“汝州是刘家说了算，府台老爷在刘家面前，也只能靠边站。”

三人另寻了一处刘家船埠，在外头的茶摊上坐劣等着细雨过境。

“几位到船埠这边来，但是要等船来？”雨下潮湿，民气头的猎奇也轻易勾出来。

她挨着宋辙近，说话天然是靠着他耳边的，酥痒的热气带着淡淡甜香，惹得宋辙心快抖了出来。

买卖是实际的，这一来一回，真正被讹上的，倒是半点没掺出来的人。

下了雨，河道里就近的船免不得就落帆停下，许是从未在此停过的船只，听得这泊钱，那船老大怒道：“老子行船多年，这两天船哪处不是一天一夜只收五十两，你本日竟敢讹我七十五两！”

佑儿皱着眉头细看他道：“大人若再贴了胡子，看着比我爹还年事大咧。”

“这彼苍白日做买卖，全凭你来我往，你既不肯意付钱，走就是了嘛，难不成我们逼着你停？”刘家收钱的小厮也是最短长的，愣是没正眼瞧那船老迈。

话是这个事理，可这风吹雨打的，谁晓得这雨会下的多大，他的船不比那些大船，里头满是卖主送去玉京的鲜货，可不敢赌。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时候还没得停下的迹象。幸而茶摊这时也不再有人来，老板又给宋辙三人这桌添了热水。

听了他解释，佑儿不满道：“凭甚么无端加价！这船埠附属官府，这税赋归属户部，他刘家的心也忒黑！”

各自回了屋子临时不提，宋辙吃了些酒倒是睡得轻易些，连甚么哗啦啦的水声都听不到了，这才好轻易睡到了第二日。

佑儿转过甚看他，两人四目交代，吓得宋辙当即深吸一口气。

已入了秋，水云重重看着就快卷来飘零细雨，幸而平阴府的水患歇了，朝廷又从赵靖那处抄来的银子里，拨了二百万用于补葺等事。

瞧惯了他穿官袍与直裰，本日宋辙换了身灰蓝的道袍，头戴四方巾看着又老了七八岁，真是叫人吃惊。

宋辙无法将她的手腕握住，冷声道：“别动。”

宋辙讳莫如深：“会晓得的。”

宋辙展开眼瞧着她，倒是好没心没肺的模样，方才还说想着他，现在就闭着眼悠悠哉，真是让人头疼。

云压得低，河道上像是笼着团拨不开的雾气，待到终究停雨时已是下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