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鸟欲逃[第2页/共2页]

听得是唤大人，佑儿的心这才放松半晌。她虽机警却见地未几，是以觉恰当官的再暴虐凶恶，总比匪寇强些。

她那里顾得上破坏的粗布衣裳与一身的灰尘，即使已是累极，双脚仍不断歇半刻。

郑大不紧不慢地炒青茶，灶台的柴火照得他脸上通红，不屑道：“她那德行，要出事也是别人出事。”

宋辙挥着马缰随便扫地上落叶，婆娑之声勾得佑儿心头一紧。

佑儿只晓得顺着这条官道就能去玉京，总听来往行商说，天子脚下只要不犯懒，必定有条活路。

挼风听罢“嗐”了声，催道：“尚书大人已到山东界，大人这几日赴宴已然担搁了些，现在可不敢误了回衙门的时候。”

郑光宗夙来是讨厌这小摊子买卖行当，自夸读书人不感染那铜臭腥味。

“恰是呢……”佑儿抬脚走了出来，满目标新衣花团锦簇，扯了张笑容道：“可有嫁衣卖？”

自有了京杭运河起，汝州城就成了繁华地界，上接玉京下连江南，万般买卖皆是好做。

佑儿手里握着一两银子，行过了两条街，才挑了个馄饨摊子坐下，既是换钱也是想平静地饱食一顿。

家里存了五十两银子，悉数放在鸡窝里头，也不知佑儿何时偷了去。

待到城门落锁前，郑光宗放学归家，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才缓过神来。

“女人肤白，不如尝尝这绯红色如何？”掌柜果然挑了件绯红衣衫，上头的缠枝花用鹅黄与碧绿丝线，真是极都雅的。

他当然也看到了背面躲藏的女子，却不知自家大报酬何用心停在此处。

闻着这青涩茶味，眉头紧蹙，背过身道：“我是担忧姐不肯做小，万一跑了可如何交代！”

见她裙摆颤抖，怕是惊惧不已。宋辙才心对劲足，不紧不慢道：“方才瞧见一只青雀，这眨眼的工夫，倒是不见了。”

“本日沾沾女人的喜气，四钱银子如何？”

“大人但是累了？”侍从挼风低声扣问。

待到月光如霜落在台阶上，郑光宗有些不放心，嘀咕道：“姐不会出甚么事了吧？”

早晓得给她两三钱就是了……她只怕那钱被佑儿用尽，内心头好不得劲！

郑家娘子瞧了衣裳也是对劲，又听她要将余钱花在儿子身上，那里有甚么不满。

“让你娘给你一两银子，买身面子嫁衣去。”郑大冷眼瞧了一眼佑儿，只当她是个物件，现在不过是高价卖去别人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