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第2页/共3页]

副统领岑岭却按剑嘲笑："俞将军怕是忘了白日的经验？吐蕃人早设下口袋阵，就等我们自投坎阱。"

我猛夹马腹冲上前去，铁手套死死攥住曲珍坐骑的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中，我瞥见达朗玛调转马头时扬起的嘲笑："等着为你的笨拙陪葬吧！"他的弯刀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身后战鼓轰然炸响，仿佛死神擂响了战书。

"本日右翼溃败，火炮不过勉强续命。"我将令箭重重拍在案上，震得虎符与舆图微微发颤，"达朗玛若再攻，山南城这枚棋子，怕是要被吐蕃人碾作齑粉。"

"陛下！"虎狼军批示使牛大智俄然轰然跪地，战甲裂缝排泄的鲜血在青砖上晕开红梅，"白日是末将批示无方，让将士们折了锐气！彻夜末将愿带八百死士，若不能让吐蕃后退十里，甘心提头来见！"他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空中，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我望着他染血的弯刀，俄然想起七年前阿谁雪夜——一样的弯刀曾在月光下斩断过我的披风。现在旧疤在锁骨处模糊作痛，我却扯出一抹嘲笑："你若执意要战，山南城的城墙会奉告你，谁才是真正的仆人。退归去，或许还能保住你在吐蕃的王座。"

单骑出列试真假。

"王座？"达朗玛猛地扯开衣领，暴露脖颈处狰狞的咬痕，"我从狼嘴里夺回的东西，岂会拱手相让？"他的瞳孔因亢奋而收缩，弯刀指向我的咽喉："老将军，你听——"俄然扯开喉咙收回狼嚎般的长啸，吐蕃军阵顿时发作出山呼海啸的回应，"这才是属于我的期间！"

达朗玛的吼怒穿透硝烟："给我杀！一个不留！"他的弯刀正要劈向牛大智，俄然又一阵巨响传来——神机营的第二轮竹雷精准落在中军帐前，炸得吐蕃军旗四分五裂。浓烟中，牛大智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大喝："撤！"七百黑影踏着火星消逝在夜色里，只留下达朗玛在熊熊烈火中猖獗挥动弯刀的剪影。

吐蕃营寨的铜铃俄然个人震颤，仿佛被无形的手同时拨动。牛大智看着火线暗哨的火把规律明灭，向身后比出三指。二十名死士如黑豹般贴着空中潜行，喉间利刃闪过幽蓝的光。当最后一个尖兵无声倒下，浸满火油的麻布破空而出，拒马桩刹时化作火龙。

山南总督谭新宇的髯毛在火光中簌簌颤栗："陛下，吐蕃营寨依山傍水，前有拒马三重，后设陷马坑十二处......"

"火炮！火箭！"我扯断腰间的令旗，沙哑着喉咙嘶吼。城墙上的红衣炮手们早已待命，火折子扑灭引信的刹时，三十六门虎蹲炮同时收回吼怒。大地狠恶震颤，铁砂混着碎石如暴雨倾泻，在吐蕃军阵中犁出血肉胡同。紧接着，千余支火箭拖着尾焰腾空而起，将夜幕烧出狰狞的血洞穴，燃烧的油脂浇在吐蕃马队身上，惨叫声与战马的悲鸣混作一团。

"咚——咚——咚——"战鼓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吐蕃马队如玄色潮流漫过荒漠。牛角号声凄厉刺破长空，达朗玛亲率的精锐铁骑踏碎暮色，弯刀上的咒文在火光中闪动着妖异的幽蓝。我握紧城墙上的箭垛，看着牛大智挥动令旗，我军盾牌构成的铁壁在箭雨中出现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