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收获与出发[第1页/共2页]

“再者说，蔡牵是贩子，手里都是货船，炮也少，这些年过来，摊子铺得太大，自保绰绰不足，想争头领，气力怕是不敷。”

“我感觉够不上。”

老古点点头：“早几十年，官府就明文规定了不准私造双桅大船，咱把这话当个屁，蔡牵是做买卖的，他可不敢。天保哥你想啊，那蔡牵见天跟在官府屁股背面，官府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让一个牙行贩子做大？就我晓得的，官府盯着蔡牵在江浙的牙行，船厂，盯得可死了。”

老古不假思考地答复：“想当诸盗头领，拳头才是第一名。蔡牵的阵容的确很大，他部下雇佣的海员，也不比我们人少，可有一样，他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良民，跑船混饭吃，跟我们这帮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没法比。”

李阎一向没说话，听到这儿才开口：“老古，那招你这么说，此次聚事，我们想争这个头领，甚么妖贼，甚么义豕，宝船王，都靠边儿，这蔡牵才是最大的一道坎儿啊？”

这里经常发作有让人瞠目咋舌的大额度买卖，客岁一部手绘古兰经残本，卖出了足足一百八十万两白银的代价。更让蔡氏天舶司，具有了享誉中外的浩大名声。

“话不是这么说。”老古辩驳：“他部下的十三牙行买卖再红火，也得看官府的神采，官府一句话让你关门大吉，你一点体例也都没有，我估计，是福临给了蔡牵很大的压力，让他来主持吧。”

“宝船王林阿金，西江巨寇，祖上几代都是船匠，手里有很多，从汉末就传播下来的船图构造，姓林的祖宗在前朝工部，任过要职，三宝寺人的福船，传闻就是林家先人的设想的。林阿金是个动脑筋的，这两年从红毛子手里买了很多奇怪玩意，用来改革本技艺下的船。”

蔡氏天舶司，是南洋海上最大的贸易市场，号称无物不拥之居，四海奇珍之壳。

“现在，南洋都哄传，不谈权势大小，人数寡重，论单打独斗，神通神通，这妖贼是南洋第一人嘞、”

李阎权没当回事，而是翻看着这两年蔡氏天舶司的买卖记录账簿，当然，是明面上，别人看获得的。

老古也龇牙咧嘴的：“没错，对官府，他是对南洋海盗的代理人，对海盗，他是各方都不想撕破脸的金主，对红毛子，此人能弄来的船械枪支，满是正八经的武备。传闻巴斯特占了广州城，城里的王爵大臣还要靠他部下的管事说和，才气保住性命。好家伙！三面他通吃。”

“义豕朱贲，此人倒没甚么好说的，部下人的范围比红旗小一号，不过职员挺杂，印度，安南，本地岛屿的蛮人，乃至连美洲人都有。”

法兰西32磅重型火炮，最新的雷汞击发枪机“香水瓶”，葡萄牙人的七桅大船，高纯鸦片，武夷山大红袍，明朝斗彩瓷器，圣米格尔堡运来的结实黑奴……

此次广东沦亡，局势之急超出统统人的设想，而蔡牵的反应倒是最快的，南洋诸盗，大抵在事发三天摆布，就陆连续续解缆，赶往了这四海奇珍之壳。传说中的天舶司。

占地不过三四公顷的天舶司，来往的船只吞吐量却有全部广东的三分之一！

“当局者迷了。”

老古一愣。

查小刀修着指甲，也插了句嘴：“遵循你这么说，蔡牵在红毛子那儿这么有面子，就算广东沦亡，他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干吗非牵头，把南洋海盗都召过来，难不成，他还真是个义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