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城迷影（七）[第2页/共2页]

视野垂垂变得恍惚，人也昏昏欲睡。“好饿。真的好饿。”恍忽中，他几次听到耳边的低语。

一道灵光蓦地闪过他脑海。奇特！为甚么恶鬼没有进犯大叔？

“不对。没甚么比活下去更壮美的了。”

“叮！”番红花反手挥出长笛，点在镰刀的刀刃上，借力向前跃出。一落地，他足尖再蹬，转眼拉开十多米的间隔，消逝在发丛中。恶鬼不进反退，身躯融入一根挥动的长发。下一刻，他从另一根长发里扑出，劈面截住了番红花。

不管他往那里划动，都找不到出口。

“铛铛当！”长笛和镰刀连续交击数十下，番红花大喝一声，吵嘴双色源力缠绕成两条黑、白巨蛇，回旋而起，沿着笛刃汹汹扑出。

“咣当！”镰刀再次硬劈长笛，几次交击中，笛身吃不住力，折断碎裂。番红花挥掌疾拍，碎片卷向恶鬼。他解下腰胯的青铜竖琴，一根根琴弦蓦地绷直，闪动着锋利的寒光。

这么下去，迟早会被活活拖死。番红花回身反攻，长笛迅疾明灭，舞成一团密影，吵嘴巨蛇源力扭转出一股股奥妙的螺旋之力。恶鬼随之摇摆，如同喝醉酒般地直打转。

番红花的眼泪俄然流下来。

“澎！”镰刀被长笛震歪，锋利的笛刃往下一沉，从空档而进，直直地插入恶鬼胸口。

恶鬼被袍摆绊住，滑倒在地。长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中恶鬼头顶心。“砰！”恶鬼的脑袋炸开，全部身躯再次化作一根长发。

到底是谁的声音？莫非是我本身的？

“大叔！”番红花惨淡叫道。

高登丢失在无尽的泥沼中。

如果说出了“好饿”，本身是否会被这片泥沼异化，成为无数尸骨中的一员？那些尸骨长途跋涉，进入鬼城，是否也和他一样落空食水，饥饿难过？

心体合一，石中之火。红发少年第一次体味到了战役的精华。

番红花噙着泪笑起来。他仿佛重新回到阿谁深夜，度量乐谱，拨动琴弦，听到大叔说“那些人，曾经那么喜好过我的歌，可一转眼，我就甚么都不是了。”

黑狒狒没有答复，细心再瞧，他早已昏倒了。

黑狒狒平躺在他身后，呼吸开端转缓。服下解药和几管炼金药剂以后，黑狒狒有了转机，神采不再那么惨白，排泄的鲜血也变成了鲜红色。

几十秒后，恶鬼狰狞的脸又一次浮解缆丛……

恶鬼从正劈面的发丛中跃出，镰刀横扫，卷起一阵尖啸的阴风。番红花长笛一横，敲在镰刀不易受力的中段，镰刀随之荡开。番红花敏捷出腿，勾住恶鬼身上闲逛悠的长袍，脚尖顺势一拨。

“好――”高登忍不住开口，又本能地发觉出了伤害，猝然停下来，背脊排泄一丝盗汗。他拔出火虹匕，猛扎小臂，刺痛带来临时的复苏。

本来恶鬼只追杀有头发的人。番红花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皮，背起黑狒狒，垂垂走远。

“为甚么不问我？”番红花的声音压抑而痛苦。为甚么不问问我，一个十多岁的浅显少年，为甚么能够背着你逃了这么久？为甚么会发挥武技？为甚么长笛里会吐出刺人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