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送死（上）[第1页/共3页]

庸手使刀，一炷香以内约莫能攻出三十招摆布，而老王却能在一炷香以内攻近百招。刁老头带了三炷香便代表三百招，他本次赌局押的是老王在三百招以外拿下敌手，如果三炷香燃尽，两边仍旧对峙不下，他便赢了，刚才他虽说“王老头，三炷香以内，你可要拿下”，但是心中却惦记取那半两银子。

在这儿，绝没有比老王更老的捕快，也没有比老王更快的刀！

刁老头又嬉皮笑容地向老王走去，对他说道：“老王，你是不是要问我为甚么不带刀……嘿嘿……实话奉告你，明天我是不筹算脱手了，戋戋一个刺客，有你快刀老王就够了。但是，你放心，今晚我也不能闲着，我带了笔墨和三炷香。王老头，三炷香以内，你可要拿下。”刁老头说完，几个小捕快忍不住低下头，躲开老王的目光，老王环顾一周，心中顿时明白了。

刁老头固然口中称敌手为“戋戋刺客”，但是贰心中明白：今晚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剑法奇快的左手剑客，一个两日以内接连行刺戴胜、蓝城两大妙手的刺客！而刁老头之以是带了笔墨和三炷香，这也是因为老王的刀。

刁老头也是一个捕头，他身形微胖，肚子浑圆，生着一副弥勒的模样。他与老王火伴了十余年，比老王年青两岁，但是二人干系甚密，平时均以“老头”互称。

“脱手！”

夜近半夜，万籁沉寂，云来堆栈在冰雪的包裹下显现出一种特有的孤傲、苦楚、蛮横、死寂。

但是，今晚，刁老头却押大，三百招以外！

“因为他的左手底子不会用剑。”

老王又环顾一周，问道：“还差一个。方略呢？”刁老头答道：“这孩子，昨晚打猎的时候摔上马来，伤了骨头，躺在家里装死。”说完以后，又摸了摸本身的老骨头，说道：“幸亏方略年青，禁摔，如果老头摔下去了，那可就是真死了。王老头，你当初夸他甚么‘一条腿跑死千里马’，现在千里马没死，这小子倒先躺下了。”老王听刁老头语气轻松，便晓得方略并无大碍，轻声说道：“臭小子，伤的真是时候。”

大雪初歇，夜幕来临，老王调集了十余名捕快。捕快们劲装结束，腰配长刀，束装待发。

现在，情愿用一柄如此破刀之人，只要老王一个；但能够让这柄与各种利刃的比武当中保持三十年不竭的，恐怕也只要老王了。

听到这句话，老王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绝望的神采从眉宇之间一闪而过，他悄悄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等抓完他，老头儿就再也不消碰刀了，老了，老了，该歇会儿了。”说完，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但是，明天，刺客竟然睡着了。

一阵阵鼾声从刺客的房间内传来，在暗中当中显得风趣而诡异。

老王曾说，做捕快，每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的恩赐，但是老头儿我年近花甲，平生刀口舔血，还能活到明天，只凭两点：一是老头儿我本领大，别人动不了我；另一个是老头儿我面子大，阎王爷舍不得动我。话固然说的标致，但是老了终归是老了。他但愿，今晚过后，封刀洗手，不再做最老的捕快。

老王本身打量课几眼刁老头，只见他虽也身着劲装，腰间悬着捕头的腰牌，但却没有带佩刀和弓箭，心中大惑，正要发问，但刁老头却抢先一步问道：“今晚的刺客肯定是真的吗？”老王并未回话，一个年青的捕快答道：“绝对是真的！我在云来堆栈盯了他三天，他的剑就向来没有分开过左手，连睡觉的时候都把剑放在左手边，用饭的时候只用右手，左手从不分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