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我[第4页/共4页]

早晨十一点的时候，慕善在布玛的房间换好衣服，走到客堂，布玛捂着嘴笑，目光慈爱。慕善看着镜中的本身，不由莞尔。布玛亡夫的便装穿在她身上，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宽广大大全没了形状。她走进房间，陈北尧和丁珩看到她都是一怔，笑了。

三人相携走到客堂，布玛看到两人的模样，竟然有些难过，抹了把眼泪，大抵是想起了亡夫的英姿。陈北尧和丁珩也晓得这些日子多亏布玛，出言伸谢。四人绕到屋子背面，从山坡缓缓向下就到了河边。只见村中小河如同一条墨色的玉带，在夜色中沉寂蜿蜒。独一的亮光，是沿岸稀少的民居灯火，另有天涯垂落的星星。

丁珩当然发觉出他神采非常，忙取出钱塞到他手里。他掂了掂厚度又看了一眼，转头对另一个兵士道：“我们中国有句老话，‘百善孝为先’。放他们走吧。”

划子五米长、一米宽，像一片颀长的叶子。船篷泛着暗光，内里空落落的。三人在船边向布玛告别，布玛双手合十，竟然用生涩的中文道：“诸恶莫作，诸善推行。再见。”

终究，在几分钟后，他们碰到了第二个关卡。一样的小桥、一样的堡垒、一样的探照灯。只是这一次，河里还停着艘划子，船头一盏白灯，两个兵士正坐在船舱里，举着酒瓶，吃着饭食。

慕善估计很将近靠近下一个关卡，再强撑只怕会害了大师，她干脆道：“丁珩齐截刻钟换我。”陈北尧身形一顿，丁珩起家缓缓爬过来，从慕善手里接过浆。慕善让丁珩来接，美满是从全局考虑。固然丁珩前几天伤口传染，但是只中了一枪，伤势比陈北尧还是要轻。并且他双腿活动无恙，万一有事，也能及时呼应。慕善没重视到，这仿佛成为这些天来，三人相处的惯无形式――他们在各自的贸易****帝都城是呼风唤雨，可现在碰到冲突，竟然都是由她来点头决定，她不知不觉充当了两人的光滑剂。而他们两人，对这一点倒是心知肚明，却也情愿默许。

上了船，逆流而下，村庄和布玛肥大的身躯瞬息就看不到。只要暗黑的河水，两岸丛生的杂草，像一个幽深而诡谲的梦。慕善摸着身边布玛为他们筹办的干粮，冷静的想：布玛看似金三角的贫弱妇女，丈夫死了，也没有后代。可她实在心比六合宽，她活得比他们三个都通透。如许想着，慕善的心也安静下来。诸恶莫作，诸善推行，她在心中默念，这句佛偈她不会忘，不成以忘。

“快走！”陈北尧目光全在慕善身上，声音阴冷狠厉。丁珩静了几秒，抬手把慕善冰冷的手重重一握，这才松开，冲到船尾，拿起船桨冒死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