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躲好了，给孤看着[第1页/共2页]

柳长安拿出镯子，递给弟弟，“你看看这断口的茬儿，它早就碎了，底子不是你摔的。”

柳清如生辰，柳国公请了同僚过来饮宴，把事情闹大，人尽皆知，柳国公天然会制止，免得有御史参他‘治家不严，私设刑囚’。

“太子爷！”柳文瑞五体投地地跪着，两股颤颤，几不成声，“表哥，我不是用心的，真的，我就随口说说，看在我娘的份儿，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二少爷，可别叫奴婢鱼死网破！”

他淡淡看着柳长安像个被逼到死路的幼虎，挥动着细细的爪子，企图恐吓住豺狼，那股虚张阵容的劲儿，让他感觉……

突地……

萧绰扬眉，声音冷酷，“孤身为太子，都代表不了国法，你，胆量不小。”

柳文瑞好狠的心肠，几句言语抵触，他竟然就想要旺儿的命。

亲生哥哥，一口一个‘贱婢’，一口一个‘刁奴’，就算柳长安从未等候过他的亲情，内心也冷透了。

“太子爷！”

被她拦住的柳旺儿暴露身子，他还趴在条凳上，清秀小脸交叠着胆怯、恐怕、茫然和……

夏国建国天子，是下九流出身，深知百姓痛苦，颁下法律，凡民者，不管贫贱，罪者当入公堂，皇亲国戚、勋贵官员，都不得擅自鞠问殴打。

柳旺儿靠着床头，神采懵懵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无声地滴落下来。

“天？一国公府的少爷，就是大夏的天了？”

“小东西，本想养着做娈童的，谁让你摊上了刁奴姐姐？”柳文瑞暴声，抬脚把柳文瑞从凳子上踹下来，奸笑道：“今儿，本少爷就让你们晓得！”

“旺儿，药一会儿就好，喝完就没事了！”

贱婢！贱婢！上辈子，她无数次从柳家人丁中，听到这两个字。

服侍过歌姬，倒过夜香的轻贱东西。

“你真是被柳文瑞玩弄傻了，旺儿，我的傻弟弟……”

“因为我摔了生辰礼，可真的有人绊了我。”

柳文瑞如蒙天恩，连mm都不顾，回身狼狈跑了。

“我，我……”柳文瑞惊诧，脑筋一片空缺，背后浸出盗汗，又惧又怕之间，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太子表哥，我，我是胡说的，您，您别往内心去！”

萧绰淡笑，旋即，烟眸扫过，傲视冷冽。

冷冽声线传来，刹时，二门口一片沉寂。

——

他六岁进府给柳文瑞当书童，跟他相处的时候，比家人都长。

他的唇角，微微勾出抹弧度。

他看着柳文瑞的眼神，仍然充满着信赖。

萧绰目光一转，“你也滚！”

柳长安眼眶一下湿了，心疼地想劝，门俄然被翻开，刘嬷嬷扬声道：“柳长安，太子召见你。”

“柳文瑞，你是国法？”

可眼下小厮们打柳旺儿，明晃晃狠狠砸向腰脊，那边的骨头打断，就是瘫痪一辈子的命。

柳长安神采煞白，胃里翻滚得想吐，她咬唇压住，“二少爷，不提国法，本日也是大蜜斯的寿辰。”

柳长安见他来了，紧绷的心弦蓦地放松，盈盈杏眼垂下，拉着柳旺儿，快步走到他身后。

打板子也分轻重，对着屁股打，皮肉之伤，养养就好了。

“躲好了，看着！”

“十两银子就能买来的贱婢，你跟我本少爷提国法？”

他急步上前，揪住柳长安的领子，用力甩出。

柳长安握着弟弟的手，柔声安抚他。

柳长安咬牙，掩住眼里的鄙夷，“二少爷，律法有云，勋贵官员各府，不得私设公堂，私囚科罚，奴婢的弟弟，就算有天大的罪恶，也得送至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