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有病[第2页/共2页]

很快地，一只靴子便踏了上去，重重跺下，再狠命一拖。

王宗子夫人潘氏远远地坐着，两部下认识按在隆起的小腹上，几番张口欲言，到底还是闭上了嘴。

太后娘娘毕竟疼她，前些日子叫了东平郡王进宫说话。

眼尾余光扫过地上碎瓷，潘氏嘴角直抽。

这不，费事杀到跟前来了，偏她还躲不得，只能硬接。

硬梆梆一句话，杵得潘氏险没被口水呛着。

她也求过的。

“大嫂，你……你这是欺负我娘……不在么？”

左庆家的能言善道，一开口就是讨巧话，说得徐婉贞几乎绷不住乐。

“啪！”

令人齿酸的声音，扎进清霁楼暖阁的每个角落。

热腾腾的气味忽尔扑上脸颊，她心头一凛，忙转头看去，便见左庆家的捧着盏燕窝盅，正冲她眨眼。

另两套可在皇城里呢，哪儿补去？

左、于二人忙连声请罪，又是打水、又是拧巾，围着徐婉贞一通忙活。

潘氏拿帕子在脸旁扇着，故意要劝，又怕再给堵归去，只觉非常烦难。

“mm快别哭了，嫂嫂看着都心疼。”接过汤盏搁在一旁，潘氏柔声劝道。

潘氏对劲地弯了弯唇。

精美的茶盏撞上案角，瞬息间四分五裂，雨过天青的瓷瓣纷繁坠落，绛毡上青斑点点，好似杂于落红间的碧叶，无端地教人生出怅惘来。

两个管事妈妈模样的妇人正跪在她的脚边，各执了一柄美人拳，慢悠悠替她捶着腿，行动轻缓、神态沉着，涓滴不为外物所扰。

徐婉贞扶案用力地喘气着，双目赤红、面色乌青，茶水自裙角点点滴落，靴边儿汪了一小滩茶渍。

“哟，夫人不说老奴还没瞧出来，这料子真真从没见过的，白生生、软绵绵，也只要县主这般人物才衬得起。”

而后，再无下文。

她抬手掠了掠鬓发，视野往摆布扫去。

虽只要短短十余日，却也充足她明白失势与失势之间奥妙的不同。

语罢，当真再不言声，只端然坐着，连眼风都不往徐婉贞的方向去。

潘氏忍了忍，方才笑着接口道：“就是这个话呢，方才我就想说了，那宁阳侯世子啊……”

语罢，脸往下一挂沉，不虞道：“妈妈们当老了差的，如何这会子反倒没点儿眼力劲儿了？还不快帮mm拾掇拾掇。”又叮咛：“细心些，把我的妆匣拿来。”

娘亲不在，太后娘娘也不肯替她撑腰，她的天都要塌了。

在父王跟前、甚而在太后娘娘跟前哀告。

那刚才是谁不让人开口来着？

潘氏便又在旁问：“mm可要坐下歇一歇？等会子还要梳头呢，站着可也不好使动家伙不是？”

方才她也不过是一时心疼罢了。实则那些死物也无甚打紧，小姑子倒是不好获咎的，这些许得失，潘氏自是算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