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弃子（二合一）[第2页/共4页]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案子，令得全部都城为之震惊。

道袍男人笑容暖和，招手命他坐了，一面执壶续茶，一面闲闲而语：“诚王已然出发，不日便将抵京。依你看来，接下来这一步，该如何走？”

那道袍男人捻须听着，偶尔插一句嘴，更多时候，倒是但笑不语，由得他滚滚不断地说个不断。

道袍男人目注于他，唇角勾着一抹淡笑：“想清楚了？”

几近便在脑袋沾上竹几的一瞬，他口中便收回了粗浊的鼾声。

九影应了个“是”，提着方容季，身影晃了两晃，便消逝在了连天雨幕当中。

待清算已毕，他便自袖中取出一方青帕，悄悄揩动手指，面上浮起一丝叹惋。

“弃子，亦为子。子去，棋犹在。”他最后说道，俄然背过身去，似是再不忍见此情此景，只有力地挥了挥手。

头一桩热烈，便是国公府四爷与殷家大女人退婚。

至于胡秀才讹诈之案，国公府表示不肯究查，玉京府也乐得息事宁人，此案才算闭幕。

相较于国公府退婚，这件大事更惊人，也更血腥。

到得彼时，方有人悚然惊觉，本来，早在那样久之前，圣天子陛下便已然有所筹办，不然，他白叟家没事儿干吗把诏狱空出来？

其次，陛下所倚重之两卫，此时髦且羽翼未丰，若由得其一家独大，则陛下乾纲专断之日亦不远矣，届时，诚王独力难支，我等亦将堕入被动的局面，是以门生才会说，这机会方才好。”

“我替他整整衣裳。”道袍男人温言道，抬手将方容季的衣领正了正，又将下翻起的袖摆抚平，神情专注、行动轻柔，眸光亦自暖和。

道袍男人淡然垂眸，打量着伏案熟睡的方容季。

九影叉手一礼，走上前几步，悄悄巧巧提起方容季，退出廊外。

说到此处，他微抬开端，视野扫向廊外暗淡的天井，语中有了一丝感慨：“唯有位列三鼎甲之一，胡秀才方有与国公府一战之力，而后，才气再论其他。然，国公府现在提早反将一军，令其沾上了官非。而不管官司是输是赢，胡秀才其人，已然在陛下跟前挂了名了，且，这个名，还是恶名。”

见他竟似是在请教，方容季大是受宠若惊，不安地在坐中挪动了几下，方轻声道：“先生既问了，门生便须直言。门生觉得，此乃天赐良机。”

“九影。”他唤了一声，阖上壶盖。

直到冬至之时，这宗建昭年间最大的案子，才算初审结束，各项罪名落实到人头，百般证据并供词以黄纸封存，交由陛下亲身过目。

不过，在大多数人看来，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若此中一方生出悔意，也断没有硬拉着不准退婚的事理，大齐律里也没这一条。国公府退婚天经地义，不算大错，毕竟殷家早有坦白之意，细较之，国公府还亏损了呢。

天然，也有些认死理的，只说既有婚书并信物，就该践诺，出尔反尔绝非君子所为。

这一刻，方容季的脑海中只剩有一片浑沌，方才那如同神助般的思路与辨才，此际尽皆化作浓雾。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半晌，嘴角向下拉了拉，神采有些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