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异味（二合一）[第2页/共4页]

红药才从风炉上提起一壶热水，隔窗便飞来一阵笑语。

很不好闻。

雪下得并不大，飘飘洒洒，整宿都未曾息。及至拂晓时分，那琉璃瓦上、枯木枝头，便似覆了一层春季的薄絮，又仿若开了满树琼花，满天满地风花坠落，倒有几分江南情致。

红药没说话，只摒住呼吸，举首四顾。

相较而言，前院的味道则最浓，亦便是说，那怪味的中间，便在前院某处，或或人。

此乃上峰叮咛，红药二人自不得相拒，双双应是，重又去到殿外。

却不知，这些畴前将徐玠踩在脚下的人，届时又会是多么神采呢？

她叉起腰，头高昂扬着，鼻孔都快翘上天了。

那股怪味比方才更浓了，几令人作呕。

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将脸藏进吴嬷嬷的怀里，收回了一声含混的低语：“是欢欢……本身……不好……”

红菱的面色有些丢脸，却还是堆笑迎了上去，口中说着客气话。

她说着又滴下泪来，前襟很快便被泪水打湿了。

她抹了抹眼泪，将三公主拉开一些，潮湿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目中故意疼、有不舍，更有一种深切的顾恤：

这般大的味道，且洒扫宫人又心不在焉地，若换作以往，吴嬷嬷早就站出来喝斥了。

甫一踏下台矶，那厢吕尚宫一行便跨进了院门，而后，一个个便皱紧了眉头。

好一会儿后，三公主终是情感渐复，吴嬷嬷方才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拉开两步，凝睇着那双饱含泪水的大眼睛，轻声道：“殿下，奴婢人微言轻，前些时又才犯了错，已经没有体例赶走那些人了，殿下情愿帮奴婢把她们都赶走么？”

红菱怔了怔，旋即似是想起了甚么，一拍额头：“我倒是忙忘了，吕姑姑要往各处送吉物来着，原就说这两天会来。”

“现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每天都守在大皇子殿下身边儿，几近寸步不离，可贵有空过来瞧一瞧。殿下的两个皇姐姐更是经常去坤宁宫，承欢于娘娘们膝前。只不幸我的殿下，每天都是独一个儿呆着，如果再没了奴婢陪着，殿下……可有多孤傲哪。”

这股异味，到底是从那边来的呢？

吴嬷嬷轻抚着她的后背，目中仍旧有泪，然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得色。

三公主搂住吴嬷嬷的小胳膊立时绷紧了，呼吸也短促起来，虽未曾说话，然从她的行动便能瞧出，她很担忧，也很惊骇，因了那意象中的分离，以及，今后那无尽的孤傲日子。

独一让她有些料不准的，便是那股子怪味儿。

“殿下！”吴嬷嬷将三公主揽得更紧了些，泪水不断地往下淌：“奴婢独一的念想，便是陪在殿下的身边儿，为了这个，奴婢不怕受惩罚，奴婢甚么都不怕。”

便在此时，一名小宫人忽地飞跑出去，蹲身禀道：“孙姑姑，吕尚宫来了。”

芳巧乃喈凤宫小宫人，因经常随两位公主来哕鸾宫，与红梅便熟谙了起来，走得倒也颇近。

小宫人尽皆感激应是，便各自散开了。

红药亦她敛首站着，表情竟是出奇地安静。

若换作旁人，听得此言，心中怕会不喜，以为红梅用心出言调侃。

洒扫的小宫人早便觉出氛围不对，此时尽皆服从而立，面色都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