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明暗（二合一）[第3页/共4页]

听得这话，周皇后亦是眉眼俱柔，回身望向襁褓中的孩儿，整张脸都漾起了一层暖光：“这孩子真是一点不烦人，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没人逗他，他就本身抓着小手小脚玩儿，白叟都说，小时费心，长大了必然聪敏。”

谢禄萍先向两位贵主儿见了礼，方“嗐”了一声道：“娘娘恕罪，奴婢实是记岔了日子，方才走到半道儿才想起来，本日乃六局核销月账之日，奴婢便去了，也只能站着干瞪眼，只能打道回府了。”

水晶连枝莲座烛台上，插着三支颀长的红烛，幽幽烛光，映亮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听得这话，周皇后自是更加着紧，事事谨慎。

青衣宫人嚅动着嘴角，似是要道个谢，然那嬷嬷已经反手将门拢住了。

透过门缝间隙，模糊可见前头的院落。

口中说着话，一面便悄悄向周皇后呶了呶嘴。

青衣宫女见状，面上便现出担忧的神采，低劝道：“主子，当年的仇已然报得洁净了，主子看要不要……”

水晶台上，烛泪如涓滴如微雨，缓缓滑落下去，烛底红蜡如血，在夜风中，逐步变得冷硬。

这话太后娘娘爱听，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是这话，畴前小六儿家的几个孩子，我但是亲目睹过阿谁闹劲儿的，略微有一点不好，立时就哭，偏那声音猫儿叫也似，那里及得上我乖孙这般嗓音脆亮。”

锦裙女子由得她接过温壶，仍旧转望窗外，忽地幽幽一叹：“等外头风声小些，你找个日子给杨采萍烧些纸罢。不幸见的，倒是帮我担下了大半罪名。”

“咿呀”，六宫某处宫殿的角门，被人悄悄推开，一个穿戴二等服色的中年宫女，无声无息闪入门中，掩门、落栓、穿廊绕柱，一应行动熟稔至极，很快便来到了二进院的左偏殿门外。

青衣宫人稍稍考虑了一下，便轻声道：“其一，陛下给宁妃定下的罪名是祸害皇嗣、毒杀嫔妃这两条；其二，宋掌事是宫正司的内应，钟粹宫高低几十口，只活下来她一个；其三，宁妃亲口承认杀了邓寿容和红柳；其四，”

数息后，窗前便传来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倒是那锦裙女子执起温壶，正向盏中注水。

那一步，一经踏出，便再无转头余地，这个事理，她自是清楚的。

“媳妇不是担忧这个，就是这几日是累着了，歇一歇就好。”在太后娘娘跟前，周皇后自不会提起那些烦苦衷，面上堆起笑来，又将帕子拭着额角。

周皇后见了，便知她有话说，只这碍于太后娘娘在侧，不好开口。

谁又能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宁妃，现在却不过野狗裹腹之物，而大齐风习，非命之女，是连祖宗都不会认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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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帝自是尽皆笑纳，顺势又将那五百“宣瑞使”给归入了两卫范围。

此时的皇后娘娘，已不复二条胡同时的丰腴，双颊微凹、眼底乌青，眉间更是锁着一层愁云。

厥后，建昭帝便颁下圣旨，大赦天下，并加开恩科，以贺小皇子出世。

就这么着，太后娘娘亦是乐此不疲，以听大孙子的哭声为人生一大乐事，就着大孙子那张小胖脸，她白叟家能吃下一大碗饭去，饭量蹭蹭见长，笑容也多了，时不时地就要赏人，他们几个这几天光赏钱就拿了快十两，玉件儿也有好几样，可见太后娘娘有多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