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利剑[第2页/共2页]
天光尚未大亮,街面上自是寥寂,然徐玠却似不觉其无趣,兴趣勃勃地到处瞧着,嘴里还哼着不着名的小曲儿。
必须改。
看着那成车的雪花银,也不知多少人红了眼,又有多少人寒了心?
家资百万的“清官儿”,也当真罕逢。
徐玠的确没笑出来,将衣袖直挥:“傻不傻啊你?就你这小身板儿?边儿呆着去吧,爷怕你把脸打碎了要哭。”
虽说那母大虫的拳头底子没二两力,但是,若打得巧了,却也挺难措置的。
他下认识地摸了摸眼眶。
徐玠咧了咧嘴。
“思路”但是他才学来的新词儿,自发用得很合适,很能显得自个的学问。
“丸砸”二字甫一入耳,徐玠立时醒过了神,垂首望去,便见小奶猫满身都缩在厚毡子里,只暴露小小一张脸,翠绿的眼睛、湿漉漉的粉红的鼻子,小嘴巴也是粉红的,见他看了过来,“呜哇”打了个哈欠。
他半眯着眼,悠然地哼着小曲儿,唇角一向半弯着,也不知想起了甚么。
这也不能怪宋学士太贪,委实是人家弟子故旧遍及朝野,几十年的官儿当下来,那些走门路、奉贡献的,天然不成能少,光每年收上来的走礼银子,便充足平凡人家十年的嚼用了。
“去,去,别胡说。”徐玠向少年初顶敲了一记,老脸有那么一丝丝地挂不住。
更有甚者,人家宋学士宋贯之不但有钱,更有势。
一听要打脸,元贞顿时偃旗息鼓,拳头一收、脖子一缩,嘲笑道:“那主子给爷掠阵,爷威武。”
徐玠懒懒“嗯”了一声,翘着二郎腿靠在软枕上,两手垫在脑后,望向缓缓发展的街景。
若说两卫如狼,则文官个人便是那猛虎,现在的局面,不过是驱狼迫虎,不管哪一方坐大,其反噬的力量,都足以毁灭大齐本就不甚安稳的根底。
官势、阵容、名势,尽皆不小。自其被羁押,多的是讨情请愿之人,哪怕两卫虎视眈眈压在上头,还是有很多人“冒死进谏”,要求陛下“宽待老臣”。
不过,再一转念,徐玠便又哂笑。
可惜,利亨完整听不懂,歪着脑袋连续串地问:“爷咋老想苦衷啊?爷苦衷咋那么多啊?爷想的是啥苦衷啊?”
两比拟较,潘、许二人倒成了清官儿了。
君不见,这位“贫寒廉洁”的次辅大人,仅是从其家中地库抄捡出来的白银,就不下二十万两,更遑论那几尺厚的田产地契、成百箱的古玩书画、金珠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