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苦劝[第1页/共2页]
病好后她便想着,既然徐玠不着家,干脆便将影梅斋的供应停了,看这贱种能在外撑多久。
一席话,正正戳中朱氏心底最痛之处。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气性再大,也撑不了那样久。
徐玠像是平空消逝了,既未曾回府,亦未回他到书院附近的住处,任凭朱氏派出多少人手,亦是遍寻无果。
至于徐玠那贱种,眼不见、心不烦,这惫懒货是生是死,她今后撂开手不管。
“王妃且坐下,听老奴渐渐地说予您听。”见朱氏管自站着发楞,神情怔忡,葛福荣家的忙又劝了一句。
朱氏便想着,待到做寿之日,借淑妃驾临之机,凭着这位高贵表妹的脸面从中说和一二,或许会让王爷转意转意。
成果,此事不知如何被王爷晓得了,当即大怒,不但狠狠发作了两个管事妈妈,断了朱氏的臂膀,连葛福荣家的也被罚没了一个月的例银。
朱氏直是气得倒仰,越性多派出几拨人手,满都城到处去找,发狠定要把人找返来,下死力惩罚一通。
那一脚虽未中关键,力道却不轻,只怕回屋就得抹药。
连着几日折腾下来,朱氏撒气不成,反倒把自个儿给累病了,躺一天赋好,内心的火气也亦自渐熄。
自前番那贱种连个号召都没打、连夜便住进了影梅斋,朱氏与王爷的干系,便垂垂地冷了起来。
仲秋节的时候,好轻易阖家团聚,诸事向好,可谁想,那贱种竟又拿到了赛诗的魁首,反倒将徐直、徐肃二人压下一头,直把朱氏怄得不可。
孰料,她这厢想得再美,派出去的人倒是铩羽而归,道是那影梅斋空无一人,莫说徐玠了,连个看门小厮都没留下,竟是从主子到主子整夜都没回府。
她终是大松了一口气,转回案边换过一盏热茶,奉于朱氏手边,低声劝道:“奴婢晓得主子窝火儿,莫说您,连奴婢都看得过眼,委实是那贱种太怄人。只这时候主子千万发作不得。一来,淑妃娘娘就快到了,事情闹大了不好清算;再一个,王爷的脸面,您也要顾着些儿。”
“王妃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气儿。”见她神情怔忡,不复此前肝火勃发的模样,葛福荣家的忙轻声道,又顺势揉了揉腿。
但是,她的欲望,必定成空。
却未想,她这厢退避三舍,算是怕了那贱种,徐玠转脸便把这么个不知所谓“寿礼”给递到她面前来,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连着吃了一个月的憋,她那口气早就不顺了,是以方才终是发作了出来。
朱氏气尚未消,且那前仇宿恨也不知积了多少,若不好生劝一劝,再替她想个出气的体例,万一朱氏再也忍不得闹将起来,王爷必然要恼,到时候,亏损的不但是朱氏一个,她们这些下人也要遭池鱼之殃。
自那一日起,王爷连着十余日未进宁萱堂大门,只在几位姨娘处消磨,朱氏放软身材去找了几次,却连他的面儿也可贵一见。
朱氏几乎没把鼻子给气歪了,顾不得与王爷辩论,掉头便命人杀上门去,不管如何也要将徐玠给拘返来。
朱氏当即勃然大怒,派人禀到了王爷那边,这才晓得,王爷竟在族学附近赁了屋子给徐玠住,徐玠彻夜未归,想是为了肄业,住去那边去了。
看得出,她亦想了然此中关窍。
没法之下,她只得又将影梅斋的供应前后都给补全了,且一应皆以上等好物充之,王爷这才消了气儿,意义意义地回了几趟宁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