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借人[第1页/共2页]

另不足裕开句打趣，明显表情极佳。

常若鄙意状，亦跟着一躬到地，声音微微发颤：“陛下，主子大胆，也要劝您一声儿。”

“不识字”看来还是对的，便如此时，能够完整置身事外。

一是芳苓、一是红药。

二人俱皆面色青白，再也不敢出言相劝，只躬腰立着。

“就她罢。”他信手一指。

淑妃自是满口应下。

再者说，淑妃也还记得红药。

识字的都退下去了，不识字的反倒要近前去？

常若愚低低应了个是，回身行至红药跟前，神采沉重隧道：“你随杂家来。”

红药现在的表情非常放松。

淑妃轻依在他身畔，清丽的脸上含了一丝愧色：“是，妾身晓得了。今后定会对她们严加管束的。”

天子陛下公然面露嘉许，反手便将淑妃拉至身边，温声道：“爱妃就是心太软了，只要时候还是得峻厉些，没有端方、不成周遭么，过分宽纵，反成其害。”

抖着腿脚向前迈了两步，红药心头一阵气苦，很有种作茧自缚之感，而芳苓亦像是怕得狠了，浑身筛糠似地抖着，走路像在打摆子。

侯敬贤往红药的方向望了望，面上便带出几分忧愁，揣测半晌，躬身道：“老奴请陛下三思。”

淑妃掩袖轻笑：“陛下这话也没个首尾，妾痴顽，没听明白，陛下点了红药出来，要做甚么？”

红药一呆。

亏她刚才倒故意不幸人家，殊不知她才是该不幸的那一个。

“给她换身儿衣裳，这个不能穿出去。”朗然音线被西风拂散，恰是建昭帝在说话。

说罢，袍袖一拂，径往前去了。

保养得极好的苗条指尖，不偏不倚，正对着红药的方向。

这丫头来的日子短，对翊坤宫的事知之甚少，并无保密之虞；二则，这小丫头生得虽也算好，却有股子钝劲儿，傻头傻脑地，不管容颜还是灵气，皆远远不及，建昭帝阅美无数，哪会瞧得上她？

然这话听在建昭帝耳中，却正搔住痒处。

且陛下当前，她一个末等宫女连吱一声都是罪恶，若竟敢出尔反尔，必死无疑。

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即便未曾昂首，红药仍然觉着，仿似千严峻山压了下来。

红药亦自知悔不得。

“你们两个，再往前来几步。”她柔声说道，像是怕吓着红药二人，复又向建昭帝笑了笑，歉然道：“陛下恕罪，这两个都是才来没多久的，因年纪小，妾不忍心管束太严，倒让陛下见笑了。”

换衣裳又作何解？

红药头重脚轻地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没走出两步，忽见步队停下，随后，便有两道慑人的视野，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她就说么，陛下断不会记取哪个女人记那么久，公然的，他底子就没想起红杏来。

谁不知“伴君如伴虎”的事理？麻喜慈她们也不知会被如何使动呢，但愿不是甚么伤害之事吧。

早晓得就往前站了。

看着阶前两个小宫女，淑妃弯着唇角，表情非常不错。

这般想着，淑妃偏作出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来，细声道：“陛下可莫忘了这话，妾身这儿人抄本就不敷呢，这小丫头陛下可得给妾留着，万不能拐跑了。”

红药直听得满头盗汗。

这一刻她看红药的眼神，恰如上一刻红药看她。

红药感同身受，也自为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