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小五[第2页/共2页]
东平郡王吊了半天的那口气,终究吐了出来。
语毕,似笑非笑地指了指他的衣袖:“背下这些话来,也挺不轻易的。”
说着他就往袖子里掏摸,看模样是要把字条拿出来。
他拖长声音,偷偷往纸上瞄了两眼,复又续道:“……此卦上震下坎,解也,正所谓化险为夷、危中求安。他又让微臣转告陛下,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厚积薄发,无往而倒霉。动而不括,则必有所得。”
好久后,他低笑了一声。
但是,相较于天子陛下的迷惑,这些许的不适,他尚且忍得。
他悠长地沉默着,视野凝注于掌中把玩的一枚玉玦,神情沉邃,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东平郡王呆住了,旋即老脸一红,竟有些不美意义起来,期呐呐艾隧道:“阿谁……那孽障的话太难懂,微臣就……就记下来。”
这话便不好接了。
建昭帝拿眼角余光向他身上扫了扫,冷酷的脸上,浮起一个模糊的笑意:“劳烦你,说了这很多。”
东平郡王想着,忍不住将脑门儿向上抬了抬,缓慢地觑了建昭帝一眼。
仍旧是微凉的声线,却因有了“皇叔”二字,反倒予人靠近之感。
“犬子还说,如果昨晚的火是从北边儿烧起来的,亦是好兆头。北为坎,坎则水,水克火,那火必然烧不大,有惊无险。又说,他昨夜那一卦恰起在巽宫,巽为木,木又生火,乃是生发向上之意,陛下经此一事,不但危局暂解,更能够柳逢春、花承露,诸事向好,烦恼全消。”
东平郡王等了一会,见他不语,遂咳嗽一声,假作展袖,悄悄从袖笼里摸出张字条儿来,一面虚着眼睛瞧着,一面说道:
“阿谁……今儿上晌微臣回京向太后娘娘禀报的时候,犬子在宫外头专门等着微臣,与微臣说了几句话,他说,昨夜他忽有所感,披衣起床卜得一卦,此卦……”
一面说着,他一面便又掏袖笼,未几时,便取出个小本儿来,也就巴掌大小,厚厚的一叠白棉纸,拿线缝着,粗粗看去,上头倒有很多笔迹。
但是,再一转念,他又闭紧了嘴。
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郡王爷这模样,怪风趣的。
东平郡王等了半晌,胳膊都举酸了,亦未曾得来建昭帝半个字。
他张了张口,欲要否定。
“这就是臣的小抄。”他红着一张老脸,将小本子两手抓着,向上一呈,那意义是请陛下过目。
之前含混了畴昔,还能说是“君不问、臣不言”,现在建昭帝倒是把话都给挑了然,若再不承认,那就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