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偶遇[第1页/共2页]
二人俱是大骇。
她用力掐了一下大腿。
她想着,行动非常谨慎。
那满目疮痍的气象,经年今后,还经常入得红药梦中,令她久久不能健忘。
此念平生,红药直是满心悲惨,眼眶也垂垂地红了起来。
她想不明白,宿世那样大的一场祸事,何故会变成现在这不疼不痒的几句话?
红药不敢再逗留,只得将那满心的愁绪压下去,徐行行至桥面下方的石阶处,独自向那阶上坐了,哈腰掸着鞋头上的灰。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又来到了烟波桥。
红药脚底一滑,好悬未曾跌倒,忙错步退后,方才站稳。
强即将上涌的泪意逼了归去,红药忍痛低头往脚上看。
还好,绣鞋并未曾踢破,只鞋头上沾了一层灰。
如果从建昭帝算起,统统去行宫之人的运气,在这一世全都得以窜改,那么,她顾红药脚下的那根独木桥,还会在本来的处所么?
下一刻,她疼得两眼泪汪汪。
他约莫十6、七岁年纪,生得一张平实的脸,细看去,眉眼尚算周正,单身上透着一股子机器气,加上走路时总半低着头,个头儿也不算高,故很不打眼,属于看过就忘的那一类人。
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恍恍忽惚地走着,红药感觉,面前的统统似都变得虚幻起来,全部身子都在发飘。
会不会,她这一脚踏去,却踩了个空,就此坠入深渊?
怔忡地望着桥下水波,红药的手指无认识地绞动着衣带,脑中一片空缺。
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还是于寿竹送给她的,顶顶好的大红丝绢面料,绣花也是喜庆的连枝桃花,上个月穿戴另有些大呢,现在倒是正合脚,若真踢坏了,多可惜?
可不能叫人瞧出幌子来。
红药有力地垂下肩膀,徐行拾级而上,来到拱桥的最高处,依着桥栏看向火线。
厥后,诚王即位,改年号为元光,而在元光九年时,红药正于外皇城当差,因元光帝要重修行宫,派了好些人去那边打扫,红药亦在其列。
又站了半晌,面前风景已是越显暗淡,天阴得发黑,远处积云翻卷,看着像是要下雨。
莫非……冯、吕两位尚宫,底子就是在扯谎?
若两位尚宫所言失实,则建昭帝很快便要回宫,他们尚寝局也将会重新堕入繁忙。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怕”字作怪。
这也是被红菱闹的。
当时,行宫已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断瓦颓垣,成了蛇鼠蚁兽的天国,唯有在最角落处,孤零零地耸峙着两所殿宇。
红药哭丧着脸,感觉本身有点犯傻。
她放缓脚步,转首四顾,旋即哂然。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穿戴石绿袍子的小寺人,自柳荫深处快步走了出来。
从红柳算起,红菱、淑敬二妃,再加上行宫走水、东平郡王……就没一件能与宿世对得上的。
为甚么呢?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心脉之疾,本来就该静养,可建昭帝整天劳心劳力,如何静得下来?那身子骨便像毁了根底的楼台普通,修修补补勉强保持着,到最后,终是熬不畴昔,于建昭十八年,病重驾崩。
是谁,又或者,是甚么,在悄悄窜改着这统统?
但是,这一世,不管是行宫的损毁,还是帝后受伤的景象,甚或是宫人、御林军的死伤,竟是无一处与宿世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