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第1页/共4页]

沈拓施翎正腹中温饱，双双到了厨房，听得火膛柴火噼啵，灶后火光腾跃，何栖在灶前掀了锅盖，一时热气翻滚，见了他二人，道：“天寒地冻的，冷得人皮都掉下来，你们拿了马扎，挨着火膛坐着，烤烤火。”

厨下这边撂开手，思考半晌，找了何秀才道：“阿爹，冬至祭拜，不如分开两处？阿娘那我们另备祭品可好？”

何栖引了火，刨木花好用，何如木料受潮，仍被烟气呛了几口。取了历书，靠近火膛，一边烤着火，一边翻看冬至节期。策画着总要买几吊纸钱、做一桌祭食祭拜一番。

锅中炖了猪脚姜片黄豆，炖得透烂，味好又滋养，何栖觑着火候，只架了一根柴，小火煨着。

何栖帮着何秀才归整桌案，道：“这便罢了，只前日半路急雨，他怕湿了书，将那书袋塞在衣里抱着，自个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好悬没受凉。我一时没忍住，怒斥了他一场。”她骂了沈计后，又灌了他一碗酽酽的姜茶。

何秀才看她一眼，不解：“阿圆有对此有顾虑？”

这雨也不知甚么时候停，何栖感喟，湿寒入骨，实在难受。

何栖考虑一下，只将那钱一分为二，一半取了家用，一半另拿匣子装了收好。

何栖迷惑：“他既如此胡涂，你们怎生问出话来的？”

施翎欲答，偏裹了一嘴的肉，一时咽不下去，只呜呜要沈拓答。

何秀才笑：“我向来是非清楚，有一说一。”

沈拓这才笑，道：“这胡四娘嘴里没一句实话，岳父与你少在内里走动，她只当你们好欺，吃她的蒙骗。”又续道，“胡四娘眼尖，她一眼瞧出售花女是个立品不正的，没过量久便去她家说要与她说亲。

何栖笑：也不知哪个说你口拙的？惯会哄人高兴。

道：积少成多，今后阿翎结婚，也是一笔花用。

苟家领了她与胡四娘进门，却将她阿兄拦在外头，封了五十两银子充当聘礼。她兄长得了银子，兴高采烈自去赌馆打赌，哪管得mm死活。”

沈拓又点头道：“胡四娘那定不止卖花女这一遭，又有王三经手卖进苟家的良贱仆人，上一任县令收了苟家的雪花银，销了好多身契，一时竟对不上名号。”

又气呼呼去灶台又舀了碗汤：“另有好笑的呢，她那兄长还对哥哥生出怨怼之心，本日鞠问甚是无耻道：当日若不是哥哥好管闲事，他那妹子早做了牛二郎的爱妾，哪会落到苟家，送了性命。”气得他上去一拳打掉那恶棍子的高低门牙。

沈拓又她抱得紧了些，道：肺腑之言。

何栖在一侧目瞪口呆：“苟家实是丧芥蒂狂。”

何秀才笑着点头，又看窗外灰魅魅的天，止不住的冰雨，念及沈计，道：“大郎和阿翎有差使也罢了，小郎在书院读书，天寒路滑，我如他这般大的时候，家中还备着车，养着小厮，不似他这般风雨里来去。”

曹家做着棺木，刨木板时刨下的刨木花是引火的好物，许氏心细，让家中伴计装了一麻袋与沈家送来。

何栖道：“等大郎归家，我与他说一声，让他先一日借一辆车来，两家又近，来回不费多少时候。”

伴计传话道：“师母让我递话与沈娘子：刨木花引火烟少易燃，比细柴好，沈娘子尽管用着，每月家中送一袋过来，不敷用沈娘子不要外道，只言语一声。”